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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当好,午后阳光和煦,翻着一本奇闻异录,心中劳什子想法都没有,直接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连人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阮连荣隐隐约约知道有人走来,也清楚这人不是家里人,但他一睡就醒不过来,连那人轻声说什么都不知道。
再醒来已经是繁星满天了,阮连荣起身回屋,老父找到了他,和他说了几句话。
后来就传出阮家有点傻痴的不会讲话的幺子要嫁给容氏的长子,封地在水乡的容卿。
容卿亲自前来迎娶,男妻之名让阮连荣受尽屈辱,可惜没有人给他说过话,他本人只是睡觉,醒来之后不去书房了,在树下的藤椅中晒太阳,发呆。
容卿来了之后阮连荣还在睡觉,容卿没恼,笑着把阮连荣抱着到了马车中,看着怀中之人睡的像是个仓鼠,低头在他额头上盖了个戳。
阮连荣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了容卿一眼,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容卿大笑,觉得这世界再也没有比阮连荣更适合他的了。
阮连荣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容卿话更多的人了,容卿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阮连荣话更少的人了,下棋的时候容卿非要拉着阮连荣,说自己赢一盘阮连荣就要说一句话,阮连荣恼他,所以盘盘赢他。容卿没办法,求了国手为师,还是输了,摸摸鼻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只是每次输棋之后,阮连荣晚上都会被折腾一宿。眼眶带水,声音沙哑。
容卿是长子,却不是嫡子,更不是太子,所以举兵之后天下都哗之一变,阮连荣在他出兵之后演了一出夫唱夫随,每每容卿遇到困境都会主动拉着他下棋,之后容卿就会破开困境。偶尔阮连荣才会提笔,一手瘦金体让容卿好生喜爱,不管写什么都珍而藏之,放在一个梧桐木盒子中,随身带着。
后来容卿称帝,各地献上佳丽三千人,阮连荣没什么表示,只说了一句“不许让人来烦我。”
容卿为了他这一句话,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清出去了,只留下少部分人照料起居。大臣们天天上朝威胁陛下要有子息,有人差点闹到阮连荣面前,容卿大手一挥,把人革职了。
阮连荣睡觉时间越来越长,偶尔三天都不醒,像是上辈子欠了几百年的觉一般。容卿在他睡着的时候就罢朝,守着他,直到阮连荣醒过来,才会放心。
阮连荣后来大病了一场,容卿吓得面有菜色,三魂七魄都飞了,不眠不休守了七天,阮连荣终于回来了,一口气出来的时候容卿差点没跪在地上,阮连荣侧头看着他,眼带温柔,“辛苦你了。”
容卿连忙摇头,“只要你在,什么都不辛苦。”
举兵被心腹大将背叛时,在水乡被人监视时,中箭生死不明时,都有这人在身旁不离不弃。
“神佛保佑我容卿与他同生共死,愿折寿与共。”
皇家有人生者反目成仇,有人愿共赴黄泉。阮连荣从二十岁活到四十岁已是奇迹,四十岁缠绵病榻,容卿衣不解带,亲自照顾他,阮连荣眼中有水光,“苦了你了。”
容卿替他擦了擦泪,吻了吻他的唇,苍白的唇终有了色泽。
“下辈子还你,”阮连荣低声道,“再也不贪睡了。”
“说好了。”
“那时候有人说我造化不好,”阮连荣眼睛弯弯,手被容卿捏着,“哪里不好。”
遇上了容卿,是最好的造化。
当日阮连荣就撑不过去了,容卿亲手葬了他,前太子的幼子被他养大,成了太子,一切仿佛回到起点,但其实已经走到了终点。
九层浮屠台望不见远行之人,生死黄泉相离,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他还记得那年在阮家的书房看到那人睡得正熟,旁边一局浩瀚棋局,天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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