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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三皇子被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各个大臣的府中。

红瓦大门的卓府之内,卓律瞬间站起,脸色铁青的摔了手里的杯子:“好个宏德太后!竟然……竟然……”卓律觉的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严中贤急忙扶住他:“大人,您保重身体。”

卓律咬着牙、拳头攥的如铁板沉重:“她是要绝了我卓家的百年兴盛!”卓律恨不得喝了她的血!

严中贤小心的看看周围,谨慎的扶着卓律坐下:“大人,小心隔墙有耳。”三皇子已经如此,卓家失事已属必然,那个位置恐怕是不能想了,这朝局已经明朗,皇帝的位置坐稳了:“要怪就怪曲继盛,肯定是他和太后合谋想害了三皇子!”

……

徐君恩闻言惊讶的抬起头:“她真的那么做了?!”一着急忘了称号。

通报的人也没在意:“刚刚传回来的消息,真的!”

徐君恩挥挥手让人下去,心里有丝焦急,三皇子的生母背景雄厚,不排除大太妃逼的可能!万一……徐君恩猛然站起,转身去了军营。

徐府大厅之内,徐足风和徐老夫人表情凝重的坐在首位,下面跪了一群人,气氛僵硬沉默。

徐足风白发苍髯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儿媳妇,心里对她很不满意,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断了君恩的念想,他绝不会让爱子娶了她,所幸她为徐家生了个听话的孙子勉强保住她如今的地位,可为了一个妾室闹到大厅之内成何体统:“来人,派人请将军过来。”

赵芮希乖巧的跪着,眼泪婆娑的哭诉自己的遭遇,自从那个狐狸进门,她从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将军更是屡屡歇在妾室的房里,她爹爹的官职虽然是徐家一手提拔,但她是徐家的当家主母,等徐老爷子死了,这徐府女主人的位置就是她的:“请老爷夫人为臣妾做主。”

仆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回老爷的话,徐大人去了军营。”

徐足风脸色顿时难看,军营?此时去军营岂不是那点心思!徐足风猛然一拍座椅,简直唯恐徐家不倒,偏偏去招惹那个女人!

徐足风忍着脾气,如此不光彩的事他怎敢启齿,徐足风再看看跪在下面哭哭啼啼的儿媳妇更是心烦。

赵芮希听说夫君不再,哭声更令人心碎:“老爷、夫人,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夫君很少进臣妾的房间,都是因为那个狐——”

徐足风没闲情听这些家长里短:“够了!那个小妾,你随便处置。”说完怒气腾腾的离开!

徐老夫人认为不妥,想说话但看着夫君难看的脸色最后又吞了回去:“都散了。”

跪着的女子嘴角诡异的翘起,哭着恭送两位长者离开,可低着头却没一丝伤感,只要那个狐狸落她手里,她就有本事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

曲家深宅内透着百年书香的灵气,亭台楼阁水榭花飞彰显出深沉悠远的大气。

可惜这清雅的景致被站立其中的男子比了下去,他傲然而立,嘴角轻蔑的扬起,摒弃了院落的博远,带着七分慎人的邪气,:“爷爷,骂了这么久不累吗?”

曲继盛气的胡子乱飞:“你干的好事!”

曲老夫人心疼的拦着自己相公,深孔他真打了宝贝孙子:“算了,云飞又不是孩子。”

曲继盛老脸通红,却也神采飞扬,云飞可是他最得意的金孙只是有时候让他恨不得溺死他:“他是朝廷的备用官员之一,现在竟然敢据不受命!”简直是大逆不道,身为臣子焉能不为国效力!气死他了!他曲家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逆子!

曲继盛刚想说什么,突然曲忠告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喘着气道:“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曲继盛还想踹孙子一脚却被曲忠告拦住:“三皇子他——他——被太后废了!刑!”

曲云飞离去的脚步微顿,嘴角的笑意突然变的诡异!刚想夸当朝太后两句,顿时脸色大变:“爷爷!你怎么了?”

曲家上下顿时乱成一团,八十岁高龄的曲老爷子突然昏了过去,让曲家大大小小顷刻间集中在中厅之内,大夫焦急的进进出出!

曲云飞的目光顿时露出三分寒意,爷爷身体向来不错今天为什么会……“爹——”

曲忠告无奈的叹口气,对儿子他带有几分畏惧,儿子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是父亲最看中的骄傲,只是骨子里太拧,也不知道像谁:“三皇子是此次你爷爷大力保举外派的皇子,太后这么做岂不等于借你爷爷的手除了三皇子……”三皇子贤德本以为放他离开京城从此海阔天空,想不到……

曲云飞闻言脸色顿时沉,慎人的气息惊的他周围没了哭声。

大夫诚惶诚恐的出来,表情沉重的道:“回曲大人的话,老爷子年事已高,此次气急攻心,情况不容乐观……恐怕以后不亦劳……”意思是……不建议早朝:“老爷子让曲少爷进去。”

曲云飞没再问转身进去,背后羡慕的目光恨不得瞪死他,曲云飞熟视无睹。

曲忠告眼里也多了抹羡慕,但是看着大哥六弟愤恨的眼神,他反而平静。

曲云飞走进去,看眼床上的老人,眼角冷如寒霜:“你一生为国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曲继盛苍老的容颜多了丝感慨,神情已经清醒:“一朝天子一朝臣,爷爷早料到了,只是可惜了三……哎,今想来竟觉的宏德太后这一招确能永诀后患……”

曲云飞靠在床头,嘴角带了几分调侃的笑意:“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夸她,上天没让你姓夏亏了。”

曲继盛瞪孙子一眼:“你小子不懂,咳咳——咳咳——”

曲云飞赶紧倒杯水:“爷爷……”他是不懂,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凭什么撑起这么大的江山!

……

夜渐渐的暗了,皇的大门关起,廊上的灯散发着清幽的光亮,各个寝的烛火依次熄灭,交接后的女们进入了梦乡。

帝寝殿的灯却没有熄,夏之紫不安的在梦中挣扎,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明晃晃的锦被在烛灯的照耀下刺目惹眼,突然夏之紫猛然惊醒,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

守着的小太监荣安慌忙进来,伸出短小的胳膊小心的为皇上擦汗:“皇上,您没事吧?”

夏之紫接过毛巾,惊吓的敷在脸上喘息,梦中刺目的鲜血狰狞着向他扑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过铺天盖地的血腥,三皇兄满脸是血的质问他为什么,他却答不上来。

六岁的荣公公倒杯水,平稳的递过去:“皇上,奴才去传太医。”

夏之紫道:“不用,免的惊动母后。”夏之紫靠在床头上,身上的金色里衣衬得他尊贵威严:“把灯熄了。”夏之紫说完重新躺下,小小的身体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显得如此诡异,可这却是他的位置,他并将一生走下去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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