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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朵花举手之劳,依着林蔚然武小生的身手,爬到一旁的大树上把最高那几片叶子摘下来都不成问题。
但这朵定情花能随便摘么,对人家没意思就别逗人家玩。再说了,坊间传言二凤她妈发火的时候就会用巴掌扇她爸,不知道这个遗传不,万一现在给姑娘摘了花赶明儿又和人说我不喜欢你,挨扇了冤不冤呢。
嗯,早点说清楚才是。
“我,其实准备去省里工作,这次回来看看家里,过几天就出发。”林蔚然最不擅长说这种撇清关系的话,说轻了人家听不明白说重了人家怒了。
“是去省里唱戏吗?”果然,朴实的二凤完全没听出话外音。
去省京剧院?林蔚然不是没想过,是没敢多想。他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敷衍呗。
省院人才济济名家荟萃,据说去面试的人都排到街口那个包子店门外了,又据说排练新戏时三遍都跟不下来的就可以提行李走人了,后面多的是可以顶替你的,甭管什么行当,都一大把备选的。
“省里我去过,中心广场那个花坛有很多花!还有很多高房子!”二凤很兴奋找到和林蔚然的共同话题。
她爹开车常去省城跑运输,以前一直不带她去,说是小丫头家乱跑个啥。去年她十六岁生日总算带她去了一次,给她买了条裙子。对,明天她就穿出来让蔚然哥看看!
小林,你得空了就来看看我老头子啊。想到省京剧院,林蔚然突然忆起和省院著名言派老生朱宴泓的一段交情来。
两年前,为庆祝“徽班进京”两百周年,全国各地都在搞京剧汇演,祖国大地一片国粹热风旋过,各个京剧剧团都得了不少拨款补贴排新戏。
当时林蔚然刚到县京剧团工作,团里借着这股热潮,在省文化厅精神和物质的鼓励下,排了《辕门射戟》《八大锤》两出小生戏和若干老生花旦戏。
林蔚然那阵子真叫一个忙啊,上午吕布下午陆文龙,演出就是排练。他们团就林蔚然一个小生,自然都是他的主角。
他们县团都是送戏下乡,虽然老乡们没几个真正懂戏的,但庄稼人不吝啬大嗓门喊好,鼓掌也是实实在在地用力,把新毕业的林蔚然激励地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头儿在打谷坪上演出。
有的偏远村子甚至还没通电,晚上照明不好无法表演,他们就白天演出,傍晚坐拖拉机或马车赶往下一个村子,几乎每晚上都要满天星斗了才能睡下。
什么山路塌方山洪暴发的,遇到太多次了。全团演员每人顶一包服装道具,卷着裤腿从齐膝深的泥巴溪水里淌过,不走运的话上岸后小腿上还挂着几条水蛭。
“省里的衣服可漂亮了,我爹给我妈买的毛衣上面绣着金色的珠珠,我妈喜欢极了,都舍不得穿呢!”二凤没有注意到林蔚然的思绪飘离,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有一次在经历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徒步后,林蔚然他们来到一个景色秀丽的山村。
由于此地多山林,这个村子与外界只有羊肠小路连通,加上这一带土地肥沃收成好,村民大多种田为生自给自足,少有外出务工的,只偶尔有不怕辛劳的货郎会进来卖点东西,其它时候很少有外人出入。
当向导宣布到达目的地后,疲惫不堪的演员们都被眼前的美景鼓舞了,交口称赞团长决定来这里送戏是英明的正确的有前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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