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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重新迈开脚,飞快往山下跑去。
远远沈寒香就望见一袭青影,白瑞放她下地,她一瘸一拐地飞奔了过去,张开双臂。就在看见沈寒香的刹那,一抹亮色从孟良清凝结成霜的凄凉眼底蔓开。
他长身玉立,一袭青衣,身边暗卫们手持兵刃,都在等待要是福德他们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就冲上山去,拼死将人带出。
山中骤然起了一阵犬吠,夹杂着一丝疑似幻觉的惨叫,声音消逝很快,连犬吠声都少了许多。
孟良清朝山上看去,火把开始向山下移动。
“上车。”孟良清按着沈寒香肩头,将她推进马车,转身问白瑞:“福德人呢?”
白瑞手攥得很紧,羞愧难当:“他是奸细,向西戎人通风报信,我们在山上差点被捉住。”
孟良清蹙起眉头,但来不及细说,对白瑞道:“先上马,回城再说。”
就在爬上马背的刹那,白瑞莫名一阵心悸,身子一歪,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去,犬吠声也隐去,山上传来西戎人的喊杀声,众人即刻动身,再不敢耽搁片刻。
车内,孟良清看见沈寒香臂上新鲜的伤口,卷起她的衣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嗞——”沈寒香咬着牙,伤口周围的肉跳着疼,她无奈地笑了笑:“生完孩子就特别怕疼。”
孟良清抿唇看着她。
他的两鬓发白,比起沈寒香上次见他又衰老了不少,眉眼中充斥着浓浓疲惫。
沈寒香抓着他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一定没有好好吃药,没有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这个样子我等不了三年,我要回侯府去。”
孟良清怜爱地摸着她的眼角,沈寒香才惊觉他的指尖被打湿,她竟然哭了。
“只差一点了,再等等我。”孟良清嗓音喑哑,听起来没什么精神,似乎并不为这一件事而高兴。
“你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
孟良清久久看着她,笑点了下头。
沈寒香依偎进他怀中,头靠着他的胸膛,一只手依恋地攀着他的脖子,“这半年我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次好觉,你让他们不要回侯府,今晚去客栈,好不好?”
孟良清没说话。
半晌,沈寒香嘀咕道:“知道朝堂之事重要,当我没说,把我送到沈家随便哪间铺子里,我自己就能回去……”
“好。”孟良清钻出马车吩咐了一句去春风得意楼,沈寒香顿时愣了,瞪着钻进马车的孟良清:“你疯了!”
孟良清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温和的眼神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今晚。”
沈寒香不知所措了,春风得意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还能喝花酒,与灯红酒绿的娼馆一街之隔。
“孟良清,我能相信你吗?”沈寒香喃喃问。
没有等到孟良清的回答,只不过他暗夜一样漆黑深沉的眼睛回答了她,沈寒香用力握着他的手,觉得心跳得很快,既害怕这一晚,害怕等在凤阳郡里的春风得意楼,又盼望这一晚赶紧过去,因为过去之后,才会离他们的三年之约更近。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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