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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之效。姑娘听过一句话,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毒药,于身体自是有些损伤。老头也觉奇怪,但再三与小侯爷确认过,就是这个方子,我也只好照方煎药。”徐大夫坐在藤椅里,摇了摇,望着日头,叹了口气,“人呐,富贵有命,从生到死,都有因果。姑娘也不要太担心,小侯爷是大富大贵的命,自会有寻常人想不到的福报。”

沈寒香也只能听听,一面点头,帮着徐老头掐草药。

到了晚上,沈寒香坐在床边上纳一双鞋底,灯不够亮,叫了三两进来陪她说话。

孟良清则一入夜就出去买彩线去了。

三两把灯拨得亮一些,一手掌着端到小桌上,低头仔细看沈寒香绣的木槿花,非吵着让沈寒香给她画,沈寒香画了,就有点不想动了,手肘碰了碰三两,“弄个炭盆来,我们烤点东西吃。”

三两眼睛一亮,“哎”了声出去弄炭盆,埋了红薯和土豆在里头,主仆二人烤火。

忽传来彩杏的声音,她端来个铜盆,给沈寒香擦脸擦手,笑道:“你们偷着弄东西吃,也不叫我。”

“你鼻子尖,不是自己来了么?”沈寒香拿火钳子拨了拨,才刚没烧一会,香味还没出来。

她愣愣望着门外,孟良清出去了两个时辰,想必又出去办事了。他以为她不知道呢,横竖他的事要说的她听着,不想说的她也不会赶上去问。

“白瑞在宅子里么?”沈寒香向彩杏问。

“跟少爷出去了,还没回来。”三两麻溜地接口。

“你最近成天跟在白瑞后头,白大哥白大哥地喊,怎么忘了你陈大哥啦?”沈寒香笑道。

三两飞快红着脸啐了口,“姐儿就知道笑话我!”

“笑话你怎么了?你说你喊没喊?”

她两个闹了会,孟良清从外面回来了,彩杏去接过他防水的斗篷挂上,三两忙把红薯包起来,借口要休息就跑了。

沈寒香叫彩杏把药端来,亲自喂孟良清吃了,才把刚剥的红薯递给他吃,“甜一下嘴巴,你的药闻着就难吃。”

孟良清笑看着她,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从火盆里又翻出两个土豆来,拨在地上。

“冷不冷?”沈寒香把手炉放到孟良清怀里,又喂他吃红薯。

“外面有一点,吃宵夜吗?”

“这不正吃着么?”沈寒香扬了扬红薯。

孟良清喝过药又吃了点东西,脸色稍好看了些,但神色间仍带着疲惫。

吹了灯上床,沈寒香轻轻偎在孟良清怀中,很快那人就鼻息沉沉,睡得黑甜。

接连十多天,孟良清每天里总有两三个时辰不在家,沈寒香身子好了些,精神便就好了。心中筹划开春之后要和孟良清去踏春赏花,坐画舫顺江而下,能找几个弹唱的姑娘最好。

已是三月初,满院的桃红柳绿,孟良清身子也见好了些,白天没那么咳了。

三月底时,沈寒香总算如了愿,白瑞一早去租船,自渡口悠悠顺水而下。

弹唱的女子以纱覆面,举止轻柔优雅,说话温婉动听,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媚。

“我喜欢绿衣的那个。”沈寒香小声在孟良清耳边说。

孟良清煞有介事道:“我喜欢藏青长褂的那个。”

两个女子一红一黄的衫子,沈寒香纳闷片刻,低头看自己身上,恍然大悟,笑捶着孟良清。他二人自笑闹,姑娘们唱了起来。

船舷底下,江河逝水,江面上的风已带了三月的暖意,湿润又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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