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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英送李大夫回来,看着簟竹道:“少爷方才说不过来看,姐姐先睡一回,药好了,我拿来你吃。”

弯月皱了眉头,只一想,便明白过来,冷嘲道:“咱们这些人是命贱福薄,如今少爷身体是好了,少不得也是我们伺候得好,却一个个避了我们出来,这园子想也不能久待,不如谋个好主子,来日随着二姑娘进宫去的也好,免得以后娶了妻更要撵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出去,讨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簟竹听了又咳嗽起来,年英忙过来将弯月赶开,替簟竹顺气,一面气道:“你跟少爷跟得久,不说全都懂他,也比我们这些后来的要懂一些,他就是避嫌叫我们出来也是应当的,男女七岁不同席,他是个病人才留着咱们近身伺候,想不过女儿家要贴心周到一些。且他又不像那些胡混的纨绔,待你还不好?”年英将杯子放到一边,簟竹不睡了,就给她垫着坐起身来。

“真要觉得不好,就把少爷画的画给我去卖了的好,少爷的笔墨,拿出去我还能换个五两十两买糖吃。”

弯月气得反笑,就手从小屉里摸出一把糖来丢给她,“馋得你搜肠子的,我这里就有,你要吃不完不许睡觉!”

两个这才好了。

簟竹精神不好,脸色潮红,也劝了弯月几句叫不要去赌钱,弯月听得不耐烦,又睡下了,只虚应下,她们不知道,弯月拿回来的东西都是外头打听消息,想往园子里塞人的,却不是牌面上赢的,她近来越输越赌,越赌越输,急得喉咙里也上火,脸上也鼓了两个红豆大的包,好在拿粉一盖还看不出什么。只想在阮氏回来之前,陈姨娘管得松,趁早把输出去那二百两银子都捞回来,就不赌了。

孟良清那里听说只是寻常风寒,也放下心来,次日逢弯月伺候笔墨,研墨至于一半,就且丢手不磨。

孟良清搁下笔,看了她一眼。

弯月沉不住气,便问:“少爷这几日又不要我们守夜,簟竹姐姐病了又不去瞧,平日也不与我们闹了,奴婢心里有句话,不问不快。”

孟良清道:“什么话,你都说到这里了,我要叫你不说,你就肯不说了么?”

弯月见他神色如常,抿着嘴笑:“少爷是做惯了这里头的主子,不知道外头人的厉害,眼下只看着一件二件事情丢开叫我们不去做不事事伺候,外面人一看还以为我们几个要被打发出去,忙忙都来打听消息,想知道少爷跟前还缺不缺人,你说好笑不好笑,奴婢打发了他们一回二回,却都还又巴巴东拼西凑送东西来让奴婢进来问,那只好奴婢就问了。爷这里是不是看我们几个看腻了,要换人进来伺候,要,奴婢就去把这事办了,不要,奴婢也好去同他们说明白。”

孟良清确实不曾想过这层,想了想才说:“等过两年,或许这园子里还要添人,届时管家娘子自会安排妥当,眼下却不用。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就什么时候要打发了,也给你们配个好人家去,不会委屈了你们。至于簟竹生病,我也问过了大夫,你叫她莫要多心,好生养病,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多少人伺候的事,不过是端茶递水研墨调香,等她全大好了,再来伺候。”

弯月这才笑了:“奴婢遵命。”

孟良清想了想,叫送信的小厮来,过得半刻,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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