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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小小的沈初觉和南燕说,要她参加第二天学校的开放日,结果她爽约,他只能站到旁边,看别人兴高采烈的样子。

那以后不论去郊野公园的菠萝坝自然教育径观赏植物,还是在保良局举办的中小学环保短片创作比赛拿了头奖,他都没有再对南燕说过。

他一天比一天更安静,像被海水吸走了声音。

南燕那时刚接了一部新戏,立志要出人头地的她每天开工去的比别人早,走的比别人晚,和儿子一天甚至难见一面。杀青那天她喝高了,跌跌撞撞地被人送回去。沈初觉跑进跑出帮她倒水、拧毛巾,后来她吐了一地,又赶紧收拾。

她从床上挣扎着半坐起来,揪住沈初觉的衣领,问他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沈初觉答还好。

南燕说:“我不要听‘还好’,‘还好’远远不够。”

沈初觉说:“有时会考第一名。”

南燕摇头:“也不要‘有时’,你要保持住!有些人懂藏拙,你不要藏,去发光发亮!要站稳!知道吗?你踩得越高,就有越多人等着看你掉下来,不准掉下来!”

梦中的李不琢站在一旁看得心酸,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看到沈初觉缓缓抬头,郑重回答:“好,我不会掉下来。”

南燕松了一口气,重重倒下去,荒腔走板地唱起歌。

沈初觉好事不说,后来遇到坏事,像一度因体弱被外校男生欺负,发奋练习田径和上肢力量,这种事情更是绝口不提。

好赖都会过去。

而他兴起去内地读书的念头,是过年回那个家的时候,听说沈蕴之的酒店要进入中国。

这些年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好不坏,客气又生分,更像陌生人。

沈初觉同父异母的大哥二哥毕业后陆续进入s集团,可对于他的未来,沈蕴之从没说过。他心慌,可还要端着。直到某次和沈蕴之通电话时,他状似无意地说起沈家酒店,

“听说那边市场前景很好,我也想去看看。”

沈蕴之笑道:“好啊,年轻人就该到处走走。”

不知道沈蕴之是随口一提,还是有心点拨。但即便是随口也来不及了,沈初觉终于从他难得的赞同中,找到方向。

哪怕是讨好。

天天在校门外面等他的女生被他冷冷拒绝,很快又换了新的。

那些漂亮女生大方又明艳,把他当作一种挑战,互相打赌看谁先要到他电话号码。可惜一周后他就离开香港,来到澍城。

李不琢在梦里无声地注视他经历的一切,像缓慢的电影镜头。

才知道原来他的表情,是渐渐收拢的,不愿在脸上袒露心迹,转为更加沉淀、无欲的严肃。

李不琢视线触到外面杳冥的天色,刺得眼睛闭了闭。

已经是早晨了。

大脑灌了铅似的沉重,她回想那些梦,发现其实是把南燕和沈初觉告诉她的拼凑起来了。

她揉揉眼睛,低头见沈初觉的手臂圈在她的腰上,便小心翼翼地拿开,谁知刚碰到就被他反捏住手腕,又收紧。

“等下我们一起吃早餐。”

原来他也醒了。

“我们?”

他们去时,南燕和冯轻已经坐在包间的景观餐位上。

冯轻和那两人一照面,满脸的不自在。

几个人打过招呼后,沈初觉为李不琢拉开椅子。

冯轻压低了声音问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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