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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挺得意,和关璞回家的路上一直沾沾自喜,连叹女儿没白养。

关璞小老头一样佝偻着背,一言不发。

就连平时在家里吃饭,关磊一个人喝着不尽兴,也要关璞陪他喝两杯。可她酒量差,一杯就头晕。

关母坐在一旁默默吃饭,任关璞再怎么求助也一声不吭。许是心中放不下,事后又会拉住女儿为自己开脱:“璞璞,妈妈赶时间,他(指关磊)那边你能敷衍就尽量敷衍,他喝多了脑筋慢,没事的啊。”

关母没读过几年书,嫁给关磊后,白天给别人看小商店,晚上推小车去夜市摆地摊卖首饰。后来扩大业务,批发很多亮色的薄t恤和袜子。小本买卖发不了财,但维持一家人生计足够了,就是太辛苦,凌晨才回家,一天到头和关璞说不上几句话。

庄佩茹心疼她,叫她放学后和李不琢一起去家里写作业。

关璞起初去了几次,后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去。

从来不反抗,忍耐着默默承受一切。李不琢骂她包子,没出息,她一个字都不驳。

在这样的家庭中,她成绩始终保持中上游,倒真是令人动容。

虽然酒量小,但关璞很克制,从不多喝。李不琢记得她唯一一次喝醉是在林锦承的生日派对,那会儿沈初觉在北京读书,那次醉酒后没多久,关璞就独自北上去找他。

这么多年,李不琢对关璞都喜欢不起来。

原先懦弱,之后学会耍心眼,第一个就来对付她。

但眼下她喝得烂醉,李不琢没办法装看不见,谁叫她们认识那么多年。

“你是她朋友吗?”见李不琢跑来搀关璞,一旁裹着披肩的女人忍不住问。

李不琢费力扶起她,点点头,“她住哪?我们送她回去。”

“我不知道,我才进公司,和她不太熟。刚才她在洗手间吐了一次,拜托我送她下来。”那女人的眼里写着同样的困惑。

夜沉如水,偶尔路过的行人像水里的游鱼。

李不琢在想怎么办,不经意看到沈初觉走来,连忙用眼神止住他。

他停下,举双手以示不再靠近。

凉风吹乱李不琢的头发,几缕发丝横过脸,她好声好气建议:“你看这样,都这么晚了,我们一起打的回去,车费我付,但要先把她抬回我家。”

对方迟疑应道:“……那好。”

然而得知李不琢住在五楼,需要爬楼梯,答应一起送关璞的同事后悔了,说实在太晚,不想多折腾。

李不琢没辙,只好自己拖她上楼。

“你要是没醉那么厉害,就应我一声。”

关璞脑袋靠在李不琢肩上,晃了一下,含混不清地“嗯”一声。

“我们慢慢上楼,你最好也使点力。”

“……嗯。”

她们一级一级走得十分缓慢,每爬一层就歇几秒,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半。

李不琢伸手去摸墙上的顶灯开关,忽然听到关璞哼了一句:“不琢,我其实……不想和你弄成这样。”

“别说话。”

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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