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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沫不是没有杀掉我吗？”

说实话，沢田纲吉在澜水沫的手触碰到他咽喉的瞬间，他真的有种会被杀掉的感觉，然而最后他决定还是相信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女孩。

他相信澜水沫的体内依旧有着以前的意识，他以他的性命为赌注，赌那个最初的对他伸出手的女孩是否还存在着。

很幸运的是他赌对了，他的温柔与信任让那个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另一个声音渐渐弱了起来。

“沢田君还真是一个奇怪人。”澜水沫很坦然的接受了棕发青年专门给她提来的食物，刚刚一瞬而逝的杀意仿佛丝毫没有存在过，少女脸上重新恢复了清浅的笑容，那种态度就仿佛是对待友人般自然。

“因为阿沫对我太重要了，重要到以至于让我变成现在这幅古怪的模样。”棕发青年伸出手抹掉了澜水沫嘴边的奶油，他脸上依旧是带着浅笑，可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里面的和煦温润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阴郁与暗沉。

那抹暗沉就像是长期处于深井地窖中的人，已经是多年没有见到过阳光。

“是吗？”澜水沫有些奇怪的问道，她并没有之前和沢田纲吉相处的记忆，但灵魂深处的那抹熟悉感并不可能作假，唯一一个解释就是之前有关沢田纲吉的记忆会威胁到她的存在。

“因为我的缘故，沢田君杀掉了很多人？”

棕发青年虽然看起来温润无害，对人的态度礼貌而温和，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可不是一般的浓郁。

纵然澜水沫现在是第一人格的温和状态，但她的力量可是一直存在着的，不过是平时被她收敛起来罢了。

沢田纲吉因为这句话瞳孔骤然紧缩，他张了张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连那抹轻微的笑意也从青年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人没有办法体会的沉重。

彭格列十代目，黑手党教父，最大黑手党家族的首领，强如鬼神的男人，这些一个个让人看起来无限艳羡的称号，一个个的荣光加冕，一个个的财富宝藏，在获得了这些荣耀的同时，付出的代价自然也是极大。

沢田纲吉信守的是和平，自从他坐稳彭格列十代目这个位置之后，便开始对黑手党进行全面的清洗，并且严禁人体试验、□□、贩卖父母儿童、强迫少女去当娼妓等等的行为，然而黑手党的暴利绝大部分来自于这类的黑暗，清扫这些黑暗面的难度更加是难上加难。

他得罪过很多人，从一开始的天真心软，到后来的杀伐果断，如果不是有着同伴的陪伴，他可能真的会崩溃下去。

所以当他得知澜水沫那些阴暗不堪的过去时，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怜惜。

在妖魔与人类共存的世界中，不仅有人类和妖魔的战争，更加是有人类和人类之间的战争。

而战争最恐怖的不是血腥，而是摧毁人心。

澜水沫在心理还没成熟时便经历了这些事，到后来变得偏执而疯狂也就不奇怪了。

“看你这个反应，应该不是因为我而杀了很多人吧。”

就算接触的时间短暂，但足够澜水沫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沢田纲吉纵然有着阴暗面，但他太容易心软了，一面承受着黑暗，一面却坚守着内心的纯白。

这样的人能够坚持到现在，内心必然是强大无比。

恐怕他杀掉的那些人，也是出于自保或者是大义。

“阿沫你……不喜欢我杀人吗？”沢田纲吉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澜水沫，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