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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将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抬起和手背一样圆润的脸庞,大声说:“我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我刚刚看见他了。”
“你骗人,”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指着他的鼻子,说:“小胖你又骗人,老师都说了这上面的人是想象的。”
“我没有骗人,”小胖急的圆脸发红,他粗着脖子吼道:“我刚刚真的看见了,就在走廊里。”
导演笑了笑,没在意小孩的童言童语,她一手握住小孩如藕节般饱满的手臂,拉着他往另一个展览室走去,“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现存最古老的青铜礼器……”
那群小孩走后,适才喧闹的展览厅陷入一片沉静,曹元从走廊里的那条长椅上起身,默默向那件玻璃柜走去。
隔着透明的墙壁,他将脸微微凑近了些,嘴里呼出的热气马上再玻璃壁上凝固成一团白雾,他像那群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将手贴在玻璃柜上。
这幅画画得真好,很像他。
从博物馆出来后,天已经半黑,他坐进驾驶座准备开车回家,一点火,那辆红色二手小破车便发出突突突的叫声,紧接着在曹元以为要熄火的时候,车身冷不丁地往前一耸,陡然冲将出去。
这小破车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了,每次不是没油就是没气,换着花样惹他发火,真的该换一辆新的了。
以前李蹊还在的时候,也一直跟他商量着要买一辆新车,那时他满口答应,说先送他去驾校把驾照给考了,然后买一辆新车给他当考试过关的礼物,他真不该这么说的。
曹元并不准备买新车了,这车他开得时间久,开得顺手。
从博物馆回家的路上,曹元去了一趟超市,买回一条鲫鱼。现在他会自己做饭了,简单的番茄炒鸡蛋,土豆烧牛肉,已经不在话下,最拿手的是炖鱼汤。
将新鲜的鱼去鳞除内脏,在腹部用刀划开几寸长几寸深的小口,做鱼汤有一个小窍门,那就是在熬汤之前将鱼放在锅里和生姜一起先煎一下,这样做不仅汤汁鲜美,而且没有鱼的腥味。高压锅压好后,汤汁纯白细腻,鱼肉入口即化。
一大锅好汤,曹元一个人喝不完,没喝完的便用大碗装好,上面封上保鲜膜,放到冰箱里留着,还能再吃上几次。
隔上一段时间曹怡然便会来曹元家看望一下,美其名曰照料弟弟。结婚后的王太太仍然十指不沾阳春水,至今没有学会做饭。王强整整追了她八年,功德圆满后还是把她当宝贝宠着,将持之以恒进行到底,这一点曹元委实欣慰。
曹怡然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削着土豆,挂在嘴边念叨的,翻来覆去总是那句:“小元啊,你就再找一个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在周锦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
知道曹元和周锦那点事的,都担心曹元失恋会想不开,觉得他变得沉默是全是因为周锦那个负心汉。
只有曹元自己知道,并不是的。他其实是在缅怀,缅怀一个四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了的人。
他始终记得那天李蹊披着一身的雪花,从门外冲进来,认真的对他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求求你,如果我走了,不要忘记我好吗。”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请求对于李蹊而言有多么沉重。这个世界上比没有人知道你走了更悲哀的,是没有人知道你曾来过。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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