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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下着实不明白,周兴怀既然与葛同……”朱离看着周母的脸色没再说下去,只问:“他和林主簿家的小姐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要我说几次,没有关系,他看都不看一眼别的人!”这话不知怎么戳到周母痛处,周母气的不轻。

乌桑把激动地颤巍巍站起来的周母按了回去:“既没有关系,为何林步月成亲时他要扮成喜娘?”

朱离看着周母又要暴怒,抢先开了口:“即使葛同说慌,林步月的丫鬟也在吵架时提及周兴怀,您的儿子和林主簿家的小姐相识一事看来不假!”朱离抬手示意周母稍安勿躁:“清风寺里的知客僧说葛同经常跟着周兴怀去寺里,林步月更是初一十五雷打不动地去上香,清风寺就那么大的地方,三人总会碰上,葛同可是借着周兴怀结识了林步月?”

周母愣了一下,似是陷进回忆里,过了一阵却拍着腿长长叹了一声:“我可怜的儿啊!”闪进脑海里的一丝念头叫她方才稍微停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想起自三个月前,林主簿家的小姐许了南五省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户朱家的消息传开之后,自己儿子愁闷痛饮的情形,想起那时节自己的儿子揣着吃喝和酒囊往葛同那里跑,每每回来便愁绪满怀的情形,兴怀不是为了林步月,那只能是为了葛同!

乌桑看向朱离,朱离叹了口气,轻轻叫了一声:“大娘!”

周母再也抑制不住,压抑而悲痛的哭声从她喉间泄出来,像是受了重伤,走失了同伴的野兽的哀鸣。

乌桑不知怎么安慰,僵站在一边,无助地看着朱离,朱离咬了咬唇内细肉,慢慢走上前去,握着周母肩头,轻声劝她:“只要兴怀没事,只要兴怀能放出来,旁的事都不要紧。”

周母哭了许久,才断断续续道:“他,他是个……傻子!为了,葛同,他,他没有不做的!”

☆、浮生苦

从周家出来时天色已经发白,这一夜又要过去了。

朱离把下巴搁在乌桑肩头,半个身子都挂在乌桑身上。

乌桑就这样撑着朱离的重量走了一程路,身后的人虽然没有开口,乌桑还是察觉出他呼吸里都掺杂着的郁郁之情,他对自己能这样敏锐地捕捉别人的情绪觉得诧异。

其实并不是别人,只是朱离,只有朱离藏在他那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之后的情绪他能轻易察觉:那些轻微的疏离、怀疑、淡漠、不屑、坚决……

还有那次在朱离的小院,他为了灵琪的解药对自己刑讯逼供后的歉意!是以他当时疼得无法忍受,却也无法对他横眉冷目。

乌桑伸手将人从背后捞到自己怀里,手在朱离腰上揉捏了两下,在他耳边轻轻问:“累么?”

颈上耳后是朱离最碰不得的地方,轻轻呵一口气都能让朱离背后轻颤,两腿发软。

乌桑笑着将往下滑了一下的人捞起来:“少侠,你可把持住了,这地方不好!”

朱离胳膊肘往后撞了一下:“有人心眼比姑娘家的绣花针还小!”这可不是报复他先前在周家门口对乌桑说的话?

乌桑闷声笑了笑。

朱离往后靠了一下,缺了骨头似的半个身子倚在乌桑胸膛上,没了半点平日端正利落的样子,全凭乌桑一下一下推着他走:“还是你最好了!”

乌桑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赞了一句,心里轻快欢畅的同时也找不到话来回答。

也说朱离最好么?这又何须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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