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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说话间,已拔束发玉簪,在手心轻轻敲了几下:“这有什么……不……敢?”他话音落处,那发簪在他手心断成均匀的六段,分别打在了六名仆人穴位,看那几人都或瘫或跪定在地上,朱离才又笑着拱了拱手:“那就劳烦各位多跪一阵,我有要事,暂不奉陪。”
☆、急侠好义
朱离寻着乌桑踪迹,一直追到徐州城西,城西主街后便是朱唇桥,朱唇桥后的巷子叫夜合巷,整个巷子里都是青楼妓|馆,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乌桑能躲到这里来,也算逃命有道。
但追到夜合巷,朱离也失去了乌桑的踪迹。
这个时辰是夜合巷最冷清的时候,晨风里飘着胭脂香粉的味道,还隐约听见几声堂馆里未尽的欢宴上漏出来的丝竹弦乐之声,几个欢饮达旦的恩客趁清早人少回家,脚步踉跄。
各门上倚着的门子们都一脸倦怠,却还撑着笑脸迎客,看见朱离时热情地迎上来:“大爷早啊!”
朱离摸出银子打问:“方才可有什么人经过这条街?”
门子掂者手里的银子,笑得脸上折出几层皱纹:“这么早的天儿,爷是第一个这么早的客,旁人都是回去的呢!”他拿牙试着咬了咬朱离的银子,眼睛往朱离身上瞄了几眼,“这么早别家的姑娘们还没起呢,爷来我们这里坐坐?”说这话时眼神如丝。
朱离不动神色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要躲开门子缠人的眼神:“轿子呢?哪家出门的轿子回来过?”不会错了,徐州城他太熟了,乌桑就在左近,就在城西这片地儿里。
门子撅着嘴变了脸色,鼻子里哼了一声:“除了倚欢楼里的那些人还能有谁!爷你不是……”说着拿眼觑着朱离,“爷哟,您可别跟着新鲜趟那一滩儿水,那些人再怎么早也洗,晚也洗,到底还是……”
朱离眼神扫过去,算不上冷,那门子却缩了缩脖子闭了嘴,但看着朱离的眼神里那一抹深意还在。
朱离并未理会这个眼神,他道了声谢,往前走了。
只有倚欢楼的轿子回来过,那么乌桑就在倚欢楼无疑了!
朱离一径走进去,走到巷子尽头,往右转过去,一条石子小径穿进了凤竹林里,走上一阵才能看见几盏风灯挂在竹林尽头,照出一片昏黄的光晕。
那纱灯简单朴素,并无彩饰图画,只写了三个苍劲大字——倚欢楼。
倚欢楼是南风馆,背后不知靠着谁,在这徐州城经营了许多年,竟是屹立不倒,寻常人要进去不易,要出来就更难了。
但偏巧朱离对这地方熟悉,乌桑这一次,倒是躲了个好去处,正和朱离心意!
朱离抿唇轻笑,眼睛都微微一弯,信步走了出去。
倚欢楼的门子认得他,看他出了凤竹林便迎了过来,行礼叫了一声:“朱少爷。”
朱离看那门子的一脸为难和尴尬,以为灵棋有客,正要解释,就听有人叫了一声:“少爷!”
“祥伯!你,你……”看朱家管家朱祥候在倚欢楼前,朱离觉得自己差点跟柳绵一样紧张地结巴。
朱祥笑容可亲,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躬身行了个礼:“少爷一路辛苦了,老爷正在家里等着,还请少爷赶快回府吧。”
朱离看了一眼倚欢楼高大而简单朴素的门,对着朱祥深深行了个礼:“祥伯,我……”
朱祥还笑着,打断了朱离的话:“老爷说少爷办事认真是好事,可少爷家有双亲,出门这么久,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朱离心里叹了口气,祥伯这话,是说他办事逾矩了!
管家朱祥在府里举足轻重,父亲都敬重依仗的人,轻易小事劳动不到他,他既然站在了这里,虽是笑意盈盈轻言善语地请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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