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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虽没见大规模到处是饿殍的情景,也见到过地震过后的满目苍夷,更见识过那些内战国家难民拖家带口、漂洋过海的新闻,一想玉珩口中的那无法控制的瘟疫,还因此死了十万人,她声音都有些哑然了,“不是先从江夏开始的么?那时怎会扩展的这般严重才让知晓了?没有当地官员及时上报么?”
玉珩道:“中原的巡按正是苏纪熙的嫡亲弟弟苏海城,苏海城因怕被问罪,隐瞒了江夏郡干旱的事情,以为南缺粮北补给便能稳住局面。还派人追杀那些逃离江夏郡的难民。”
季云流静静坐在马车内,专心听着玉珩讲朝中局势,“玉琤坐了太子之位已有二十八年,在太子十岁时,婉皇后替太子指亲苏家,太子就算愚昧无知,但大昭大多数各州县官员依旧倚仗着太子,巴结着苏家。苏海城为立功,隐瞒江夏有瘟疫之事,导致瘟疫扩散,到最后死人无数。”
后苏海城自是被打入大牢,苏家也逐渐失权,玉琳趁机在中原各州县大换血,安插上众多的自己的人。
“七爷,”季云流改握玉珩的手,“这事儿咱们如今已经知晓了,趁着还得及,这事儿您得尽快禀告皇上。就算不能救下全部百姓,咱们也能让伤亡减到最少。”
“嗯。”玉珩重重应了一声,“必然要让我父皇,让朝中知晓此事,不可让这天灾变成人祸,卷土重来。”
上一世他听闻死人无数,但到底没有亲眼所见之故,也没有什么的伤心欲绝,仅仅那份的怜悯之情也被后来得知玉琳迅速安插自己人脉进各县而吹得烟消云散了。
这一世,不知是惨死一次,还是因为在梦中见过皇位亦不过如此的感受,此刻他再顾不得什么去各州各县安插人手之事,只想快些去进宫去禀告皇帝这事儿,做好部署与防范。
想到此,玉珩放开季云流扬声便喊停车。
下了马车,七皇子留下席善护送马车,独自一人驾马,执鞭扬手,踹着秦羽人的信件,率先直奔京城而去。
……
皇帝坐在桌案后头,瞧着满面因奔跑泛红的穆王,接过玉珩递上的信函,打开不动声色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秦羽人说今日看到了灾星在天空?”皇帝不合上信函,再三瞧了一遍,终于问出口,“这灾星可能意味着我大昭有天灾降临?”
“是,秦羽人送儿臣下山时,亲眼所见,这信亦是当着儿臣的面亲手所写。”玉珩跪在地上,“父皇,近日天气炎热非常,京中已多时不曾下雨,若其他本就少雨地方遇上如此天气,土地干涸庄稼枯萎也有可能。”
皇帝沉吟了一声,再次垂目细细看了一遍这信,半响后:“这事若如秦羽人所说,天灾即将来临,穆王你可有何意见?”
大昭国土辽阔,江夏离京城虽说不远但也不算近在咫尺,皇帝的命令传下去,到了江夏,再让有心人瞒上一瞒折腾一些时日,只怕这结局比起上一世同样没有好上多少,若京中因这事派钦差下地方去,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寻个人就能成。
玉珩跪在地上,缄默想后,请旨道:“儿臣愿亲赴各县查探,若如秦羽人所说,儿臣必定让人快马来报。”
皇帝不出声,只盯着手上秦羽人的亲手信笺,上头提了他所掐的卦象,天象星术,直言这天灾恐在江夏附近。
“这事儿,穆王你且稍安勿躁。”皇帝最后收了信,“明日早朝议政之后,再做打算。”
穆王退出御书房,皇帝有摊开信问了一句:“朕年前派去中原的巡按是否是苏家的苏海城?”
延福上前道:“回皇上,正是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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