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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两个朋友,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我。”
她咬紧了牙关,双目似乎充了血,情绪也变得极不稳定:“我不知道沈信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都没和我说。他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沈信去了哪里?沈信去了……”
岑昱豁地站起身,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冒着寒气。他眼眸微微一阖,眸光一敛,心中的疼惜和愤怒让他握成拳的手紧了紧,但他仍然淡静地温言安抚孟词:“没关系,我们不要去想沈信。是在听到刘婷婷问沈信去哪儿之后,你才害怕触碰吗?”
孟词摇头:“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沈信去了哪儿……”
岑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眸,敛去所有的情绪,音量略微加大,音调也提高了一些:“所以,你害怕别人的触碰,是害怕别人拍你的肩,然后问你沈信去了哪里,对吗?”
孟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别问我……”
岑昱垂了幽深的眼眸,走到孟词的身边,抬起手,虚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安抚她:“我知道,你不知道沈信去了哪里,我们不去想这个问题。现在,你可以醒过来了。”
他的声音不复冷静,却仍然带有十足的耐心。
孟词满脸泪痕,从过去清醒过来。她迷茫地看着岑昱:“我觉得,你好熟悉,熟悉到我总觉得像在哪儿见过。”
岑昱心内一痛,却面色如常地微笑:“如果是这样,我感到很荣幸。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重情的人。”
孟词说不出话,她双手合十十指相扣放在膝上,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笑,听岑昱问她:“现在你感觉还好吗?”
孟词点了点头,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往事里,随即冲岑昱歉疚地笑了笑,岑昱便也不说话,只取了沸水泡了两杯清茶。
等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喝过茶后,他又和孟词聊了几句和茶有关的话,孟词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就看到了岑昱认真的神色:“详细地描述别人碰到你时你的感觉。”
灰色的天空中浮着成片的阴云,因为开着空调,窗子是关着的,但一眼望过去,还是可以看到外边儿临风傲寒的一树树梅花。
孟词腰背挺得笔直地望向窗外沉默了数秒,交握的双手紧了紧,开口道:“每一次和人有接触,会很心慌,不由自主地想那些触碰远远的,好像不这么做就会很危险。一是这种触碰会让我想起当初在巷子口的那件事;二是总觉得不离得远远的就会翻出一些我不能接受的事情;三是我不喜欢别人和我太过亲近。”
可以看得出来,自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孟词只能把事情埋在心里,装作很正常的模样。然后她的阿公一死,被她压制住的愤怒、害怕、屈辱等情绪便凶猛得反扑,然后她有了抑郁症,有自杀的倾向,同时她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父母和阿公的期望,他们都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她还出现了严重的ptsd症状。她的思维、记忆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还感觉创伤**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在过去的时间里,她极力回避与创伤经历有关的事件或情境,拒绝参加社会活动,回避创伤的地点和与创伤有关的人或事,还出现选择性遗忘,不能回忆起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除此之外,她的警觉性也增高了许多,甚至于出现了过度警觉的症状。比如只要有一群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有人向她围过来,她会拔腿就跑。
之前,岑昱已经对孟词采取过认知行为疗法,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岑昱尽量不让她感受到压力,似不经意地问:“你说刘婷婷给你解围的事,让你觉得很可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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