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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睑下的睫毛一个劲的抖。
身后的人似乎在闻他颈脖间的味道,鼻尖轻轻碰了碰后颈,凉飕飕的吸了口气,流连片刻,继而移到发间。
他习惯洗澡的时候洗头,留兰香清冽的余味带上人体温度,就变得暧昧起来。
那个人不是已经苏醒了么?哦,那副身体现在恐怕还不能满足他。
秦徵在心里暗暗不齿,生意人就是这样,很懂得物尽其用。
他翻了个身平躺,准备“醒过来”,关昱礼却像是被惊着了似的,停止了一切动作,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关昱礼是来求证他是否失忆的,又怕他醒过来像上次那样发疯。
秦徵能想象出俯览视角下,并肩睡在这张床上两个人的样子,像躺在一具重见天日的棺椁里,后人眼里好似白骨情深,只有白骨自己深有体会,生前死后,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终于破晓,天蒙蒙亮,门外走廊传来推车经过的声响。秦徵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翻了个身面对关昱礼。
惺忪间受到惊吓的表情,他演绎的刚刚好,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你你……”
一个骨碌从床上揪起来,把自己往床边缩,关昱礼侧身扑过来,兜住他悬空的屁-股,“小心!”
这是第三次,秦徵看到他就往床下摔,怎么每次都一样的情景,简直要命。
关昱礼一手兜着他的屁-股,一只手揽着腰把他从床边拖回来,让他欣喜的是,秦徵没有表现出排斥。
“你特么是谁啊?怎么会睡在这儿?”秦徵一巴掌推开他,恶狠狠的问:“你怎么进来的?我的护工呢?”
关昱礼眼光闪烁,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现在脸上,这让他的表情因为变换复杂而显得狰狞。
“你真不记得我了?”他掰着秦徵的肩膀,低声问。
秦徵打量了他半晌,讽刺的一笑,“不就是关昱礼么。”
他抖了抖肩膀,试图把手抖开,啧道:“有好几个人跟我形容过你,有钱的大老板儿?”
他斜斜睨过来的眼神,在稀薄的晨光中闪动,如山岚湿雾间躲藏的麋鹿般灵动。
——别以为你是大老板我就怕你,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给你剪掉那玩意儿!
十九岁的少年恶狠狠的对他亮拳头,下场是再次被压上床,傻不愣登的被他吃干抹净。
时间仿佛回溯,那些一笔笔的罪状在秦徵的word中悄然回格,关昱礼不否认此时欣喜大于心疼,能不能再自私一回,把他的失忆当成重新来过的机会?
缘分有时候很玄妙,当你错过了,再回头也只是背道而驰。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关昱礼的笑容在秦徵眼里,带着嗜血的腥味。
“我叫关昱礼。”
关于你给予的一切,我都不敢忘。
“是你的爱人。”
呵呵。
张妈从竹叶海出门前,接到关先生的电话,让厨房多做一个人的午餐,中午让司机开车送过来,交待了菜品,都是些讲究火候的滋补药膳,一清早就得准备。
秦徵勉强吃了点早饭,检查完就说困,关昱礼就放了护工的假,亲自在病房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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