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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场分别的策划者和参与者之一。当初若不是她也劝说,想必公主不会离开,那个人也就不会走了。
公主有眼疾,遍访天下名医皆不见效,当时恰有游医路过城中,那游医无名无姓却极有名望。
传闻中那游医从不出诊,每到一地只留七日便会离去,行遍神州南北,医人无数。
有世家强留过他,拘他在府严加看管,不料七日之期一到便不见了踪影,询问看守人士却是一无所知。
当时瑄皇帝为此欣喜异常,定要携公主前去诊治,无奈那个人在府中养伤,昏迷才醒,未脱病痛,公主定要陪护在侧,什么名医神医,一概不愿去见的。
是她在旁劝说,说那个人为公主披肝沥胆舍却生死,公主却连她的样子都不曾见过实在遗憾,其实那个人虽被烧伤容貌有缺,依稀里却不难看出是个清丽的人儿……
那时公主难得一笑,她镇定自如,胸有成竹地道:“我自然知道,她……容貌也是过人!”
秋红那时促狭地想,是是是,那个人容貌过人,武艺过人,就连身姿也是过人,又瘦又高,竹竿一样。
她是公主贴身小婢,自然跟着公主出府就医,在外不过七日光景,公主虽然不动神色,她聪慧灵透,与公主这不动神色里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折磨来。
七日,她们主仆两人却像过了一世。眼盼着七日之期已到,游医便要上路,她们便可回府了。
却不想公主病情反复,只得随着游医往下个地方走去,如此折腾,路上耽搁,等到回府已是二十日有余。
公主眼疾大是好转,游医有言,再过三日便能解下绷带视人,秋红几乎是欢呼雀跃,但公主自持,面上分毫不露,即使如此,秋红也觉得公主是极高兴的。
他们主仆回府先去拜见瑄皇帝,不过寒暄两句,公主便告辞出来,径往那人养病的地方走去。
她跟着公主的时日不算太长,见惯了她的老成持重不动神色,那样脚步轻快面带喜色的公主她还是第一次见。
倒像还是个小孩子,不顾旁人的神色,衣袂带风,飘然若仙,径直走到屋前推开房门,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流景……”
秋红在后,一眼便望见屋里空空如也,病榻上早换了被褥,铺叠地齐齐整整,一点旧时痕迹也无。
秋红原是不相干的旁人,却也觉得心上一空,不由怯怯望向公主——红袖与这突然过分的安静以及众人的惶惑之中觉察出了异样,白绷布下露出一截小巧白皙的下巴微微扬着,一个倔强而孤傲的弧度,脖颈间青筋毕现,薄唇微启,语调却还是温柔,她依旧叫:“流景!”
无人应答,小屋里空旷,余音不散。侍女小婢尽皆跪下去,秋红都觉得心里酸楚,好端端一个人,怎会不见了呢?
她预防着公主的雷霆之怒,却只见公主双膝一弯,几要跌在地上。
她眼尖手快扶住了公主,还未来得及安慰,便见公主那镇定平和的脸上,白纱绷布下两行血迹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秋红惊慌失措,急忙唤人,公主却及其镇定,就近坐了,只问余人:“流景死了?”
“……”
“那定是有人包藏祸心加害与她……”
“公主冤枉,是她自己偷跑的!”
公主闻言倒是笑了,殷殷血迹映衬着这一抹冷笑,秋红便觉,这个公主与瑄皇帝多有相像,狠起来手段定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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