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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软糯的拉长了语调,木舒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绢擦了擦吐出的血,笑容灿烂明媚地道,“我死后把我埋在哥哥小时候住的那间院子里好不好?那里很安静,很好,还有很多漂亮的花树,每年花开的时候,一定很美。”
“哥哥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就躺在那里,陪着你们。待到来年春天,绿树红花,我还在的。”
叶英微微抿唇,向来云淡风轻的眉眼染上了悲意,他伸出自己握剑的手,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握住什么东西。
他一生习剑,一生修剑,但是如今,剑却救不了幼妹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木舒又睡下了,如今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身边时刻不能离了人,因为谁也不知晓她是否会在睡梦中就断了气。叶英有些心疼以指腹拭过她睡梦中都微微颦蹙的眉宇,一点点将那浅浅的沟壑推平。睡梦中病痛缠身不得安宁,醒来又还要强撑着病体操劳琐事,明明可以无忧无虑,为何她不长的一生却要活得这么累呢?
叶英不知晓,惯来只醉心剑道的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幼时那个见人总带三分笑的小小孩童,想起后来被人鸠占鹊巢后变得陌生的女童,想起失而复得的幼妹面对他时那样紧张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想起她那仿佛永不沾染污秽与阴霾的快乐与欢笑。
叶英的一生其实很平淡,不似叶炜那般跌宕起伏,也不似叶凡那般处处精彩。他一直守着藏剑山庄,一直伫立在这里,平淡而又岁月久长。那些年年岁岁不变的风景,他却能在每一寸光阴中看出不同的模样,他独步走过的漫长岁月,是回忆里凝固的一泓时光。
——而他的幼妹,一直是时光中最美的艳阳。
木舒再次醒来时,便看见了哭得鼻子红彤彤的小仙女,和三位气质各异但风采卓然的男子。或许是已经被叶晖交代过了什么,朱七七见木舒醒来,有些慌乱地咬了咬唇,硬生生将眼泪憋回了眼眶,欲盖弥彰地笑道:“木头,你醒啦?”
“七七。”木舒下意识地微笑,想坐起身,身体却虚乏僵硬得可怕,“还没祝贺你和西门呢。”
“写过信,怎么就不算祝贺了?”朱七七看着她如今惨白消瘦的模样就觉得心里难过,只能忍着泪硬气道,“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呢,好好吃药,好好调养,你可比我大了些许,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是吗?”木舒目光迷蒙地看着纱帐,露出了清浅而又恬淡的微笑,“有机会,会的。”
——终究,终究是此生无缘了啊。
想起烛龙殿分别之时的低语,他还说过要来杭州看她,只怕是不能了吧。
“七哥,西门,青书兄,你们也来啦?”木舒笑着和另外三人打了招呼,西门吹雪仍然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冰山模样,之时微垂眼帘轻嗯一声,没有多话。宋青书似是不知晓自己应当作何表情,只是胡乱颔首应是,也不知晓如何开口安慰人。他其实是代表武当派前来问候藏剑的,与木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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