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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渴望一点温暖,自己也没义务向她提供。
——交朋友必须是双方真心的选择,勉强迁就别人,是伪善而愚蠢的选择。
然而,每当她下定决心不予理睬,心里就会爬出一只愧疚的小老鼠,七上八下地作乱,在心头啃噬出酸疼的感觉!
她煎熬了一个早晨,希望凭自身智慧作出决定,却沮丧地发现,自己只是个拖泥带水的愚妇——最后,不得不向“当家的”求助。
他怜惜地微笑着,只用一句话便驱散了她心里的浮云,“去吧。我会在暗处保护你。”
次日,天越发冷了。
锦娘一早就起来,炖了一锅山鸡。留了一碗给徒弟当午饭,其余的用小瓦罐装了,包上一个绒布套子,带去寡妇家做客。她怕这礼太轻了,又补了几尺花布,两条乌鱼。
丈夫陪着她。
村上平平静静。
红叶被寒风摧尽了,山林呈现着萧瑟的灰绿色泽。
视野里一片苍茫。
将近果林时,锦娘看到一帮江湖人在耍剑比武。
天寒地冻的,一个个在桔子树上飘飞,你追我赶,豪浪洒脱,如世外的散仙在开大会。
风里回荡着陆坤饱含痛苦的声音,“爷一见倾心的女人是冰清玉洁的仙子,绝非人尽可夫的货色!谁敢再劝爷回去,休怪爷不留情面。”
“少主,门派里一堆事呢,怎能为了个女人在此耗日子。再说,灵玉县主好端端在家躲寒呢!您倒好,傻了吧唧的在这儿空等。”
陆坤似乎喝了点酒,带着醉意说,“爷不信——那个放浪的女人绝不是她,她从哪儿消失的,爷就在哪儿等。就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要等到她出来!”
他仰天咆哮了一声:“灵玉——你出来!”
四周惊起寒鸦无数……
锦娘听得嘴角直抽,“妈呀,这是要惊天地泣鬼神了!我要是县主大人,绝对一辈子不敢出来。”
“你又不是她。”丈夫含笑道,“照我看,她指不定今晚就会出来。”
经过果林边,锦娘忍不住向帐营瞟了一眼:
陆坤和连振海坐在草垛上,毫无知觉似的吹着寒风,黯然神伤望着心上人消失的地方。
此情此景……
让她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寡妇的家在村子的西头。
那是一座砖木混建房。门墙饱经腐蚀,有失修葺。好像到了天花晚期,看起来一副无可救药的凋敝感。
寡妇披着一件狐裘斗篷,如昭君出塞一般亭亭立在大门口。
一见锦娘,全身热情“轰”地点燃了。那张脸简直是大放异彩。
笑容盛放到极致,看上去比哭还悲壮。
“严娘子,你来啦!”她的声音娇脆,宛如少女!
“来了,来了,生辰快乐啊!”
锦娘被她一人“簇拥”着,进了堂屋。简直像被绑架进去的。
屋子里家具很多,有明显的堆砌感——空间几乎被塞满了。
墙上挂了许多画。雅俗夹杂,纷繁乱眼。经年累月的脂粉味儿浸透了整个屋子。珠帘、布幔、烛火在轻轻的摇曳着,如同走进了幽梦般的场景。
条柜上,摆满了祝寿的东西。香烛已经点了起来。
显然,刚才就差一个客人!她一来,一切就完美了。
锦娘难以想象,自己若是不来,寡妇会是何等的绝望……
她定了定心神,献上礼物,笑道:“生辰快乐。小小薄礼,请不要嫌弃。”
寡妇接到手里,满足地笑着。如一个幸福的新娘,满眼喜悦流转,像春天里盛开了一片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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