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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地问。

严锦鼓着腮帮子沉吟了片刻,“不敢妄下结论。我一直都没法理解她这人的思路。”

一时道貌岸然,一时邪魅狂肆,一时又猥琐下流……

每次读取她的脑音,都被焦雷劈得大脑空白,只剩下一个“我勒个去”的终极感想。

“猜一猜!”

“嗯——可能会去立功吧。她应该是喜欢铤而走险的。”

丈夫嘴角泛起神秘的微笑,“走,咱们瞧瞧去。”

他端起茶碗,将铁观音“咕咚咕咚”牛饮而尽。

“咦,你想……想去凑热闹吗?”

“徒弟都快死了,师父师娘都不去瞧,像话吗?”

“也对哦。”

“瞧你这家伙啊,凡事就只会看表面吗?你以为他派人来,真为了告诉一声他死不了?”丈夫歪着脸取笑她,“他是在暗示咱们去帮忙配戏呢!”

严锦呆怔半晌,“你这阴谋论会不会玩过头了。说不定人家就是一片孝心呢?”

丈夫作出牙酸的表情,“快省省!咱俩还年轻,没到吃他孝敬的时候呢!”

村道上。

四奶奶被一个壮丁驼着,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村外狂奔。仅剩的几绺发丝如激流中的水草飞扬在脑后。里长捂着肠子拼命跟跑,哼哧哼哧的……几乎要油尽灯枯了。

路过严锦时,四奶奶回头瞧着她。

嘴瘪成了鸭子的模样,好像要被拉去宰杀似的,满脸的要哭不哭。

真是造孽啊。

……

到了贵人暂居的江氏别宅,里外戒备森严,好像死||神真的来了,仆役和侍卫们一概面如死灰。

都是被殃及的“池鱼”啊,严锦充满无力感地想。

夫妇二人被门仆领入内,未出十步,林谆迎了上来。“先生和夫人来了!”

好像半点不意外。

严锦立刻咂出了一星子味道。

这贴身护卫不守着他快死的主子,反而等在前厅的院子里,是专门候着他们吧?

看来,丈夫说得不错啊……

那徒弟的皮子果然太紧了!

三人绕过别致的花园子,穿过一座拱月门,来到了主院。

花厅里,早已坐了七八个乡绅员外,全都垂头静坐,面色沉凝。悲伤程度比亲老子要咽气了还严重。

严锦只认识一个江员外。

他那漂亮、温润的长相,在一干脑满肠肥的员外之间如夜明珠一般夺目!

此刻也神情古怪,好像悲痛过了头,看上去反而像在笑。说他笑吧,又像在哭。

严锦发自本能害怕这个人

夫妇二人被林谆带领着,从花厅前经过,直接上了石阶,奔秦漠的屋子去了。

还没迈入门槛,看到四奶奶出来了。

矮小的老人此刻面色如土,瑟瑟发抖对一名护卫解释道:“他不把嘴张开哈气,我就没办法治。要哈气的,一定要哈气……”

严锦想到上回看四奶奶“敬蛇”,确实如此。

老人哭丧着脸,扫了所有人一眼,不停地辩解道:“他牙关撬不开了,不哈气的话我没法救他……”

众人面上一片漠然。好像在说:早知道你没用!

严锦心想:真是可怜啊,人家压根没想让你救!你被风风火火地驮过来,不过是来配戏的呀……

她走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四奶奶的手,“那位贵人福大命大,不干事的。不着急啊!”

说完,拔步跟上丈夫,进屋瞧那徒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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