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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反抗能力以后,他和秘牢里关过的那些人没有太大区别,是死是活不由自己。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无论赢面大小,都犯不上用命去赌。
他觉得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可王照安却流露出几分失望,“平时再怎么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真遇到事情还是不值得托付。”
“不过也很正常。你身边的人都从你的视角看东西,去年夏天发生的事反而是我的前科,我的原罪。
没事的时候看在你的面子上‘安安’长、‘安安’短,一旦出问题,你看看吧,就算我没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谁都能怀疑我,上来给我几句。我能还嘴吗?还不是因为我自己选了这么个人,活该呗。”
王照安委屈得有理有据,他不能连她喊冤、发牢骚都禁止。
“不管怎么样,当时,再睁眼能看见你,还是很高兴的。”也不知这是安抚她的话,还是自己本来就想说。
王照安抿了抿嘴,“我不高兴。过敏之后那么难看,还四处又抓又攥的,像个丧尸。”
周广陵笑得咳嗽起来。
说高兴似乎太单薄。注射肾上腺素之后心跳和呼吸骤然加快,是不同于过敏性休克的另一种濒死恐惧,所以清醒之后听到她的声音,被她搂抱抚慰,就感到极度的安稳和庆幸。
“你猜我醒了之后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他问。
“爱说不说。”
“想想。”
“你又怕穷又怕死的,应该是让阿九查查哪个刁民要害你,然后再看有没有人把你多年积蓄卷跑吧。”
王照安一番插科打诨,他笑意平息,又将方才想说的话抛到脑后。
“所以答案是什么?”
“我想,救护车不要到得太早——”
病房里的空气寂静一刻。
“神经病。”
“至少让你也体验一下腿被枕到发麻的感觉。”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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