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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傅看着陆馨,眼中有殷切,有沉痛,还有说不出的哀求。
陆馨迎着陆太傅的目光,一直沉静的面容终于泛出了微微的波澜,就连眼中也涌出了些微泪光。
但最后,陆馨再度重重叩首,道:“那破绽是——”
·
“是墨。”
在大周帝都最大的酒楼上的雅间中,迎着程守逸疑惑的目光,唇边含笑的李述端起一杯酒来,悠然道:“像你这样的莽夫,好墨和坏墨你又怎么辨得清楚?因此你国公府中好墨虽多,可你用的,却全都是一些坏墨。可那仿字之人只看到了你国公府大将军的身份,却看不到你莽夫的本质,因而竟选了上好的墨来,也难怪在临门一步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虽然李述一口一个莽夫,字字句句都在刺他,可程守逸到底承李述一个救命之恩,因此明智地没有在这上头多做纠缠,道:“只是如此?”
李述瞥了程守逸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程守逸一怔,微微苦笑。
此时此刻,从天牢中出来的程守逸虽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俊美,眼神更是亮得可怕,叫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无法轻易将他忽视过去。
程守逸想了想,转了个话题,道:“你是如何说动陆馨的?”
李述淡淡道:“皇上如何说动她的,我就是如何说动她的。”
程守逸皱了皱眉,心中涌出的不知是怅然还是叹息。半晌后,他又道:“陆馨现在如何?”
李述端酒的手顿了顿,道:“看在陆太傅的面子上,杖一百,改斩首为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对于陆馨这样的女子来说,同斩首又有什么区别?
程守逸神色黯了黯,想到陆馨,说不清自己心里对于她是恨更多一些还是怜悯更多,但若要当真说起来,或许更多的……是惆怅吧。
他知道,陆馨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要保护谦儿罢了……因为他既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可他终究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但她就算到了最后,也不曾向他求助过一次、向他捎过一句话。
甚至无论是他在天牢将死之时还是在他复职之后,她都不曾理会过他,既没有表现出陷害他的愧疚,也没有表现出她将死时的恐慌。
陆馨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沉默良久,程守逸放下了酒杯:“我想见陆馨一面。”
李述淡淡看他,道:“当真?”
程守逸点头。
于是,程守逸又一次来到了天牢之中。
这一次,出现在天牢之中的程守逸,同几天前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几天前的他,身为萎靡,披头散发,甚至狱卒因惧怕他逃狱而将他手脚都缚上了沉重的铁链,叫他甚至连挪动一分都难。
但现在的他,穿着一品大将军才能穿的服饰,虽算不上意气风发,可一路走来也鲜有人敢直视他的面容。
他走进天牢,牢中那经常同他耀武扬威的狱头,因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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