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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言问他。

“也不是怕,就是每天快到门口时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我毕竟住在那里,又不能不回去。”

“那你住我这儿呗?不过我知道你是富家少爷啦,我这地方太小,估计你住不惯——或者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去你那儿陪你住几天?你租那房子好像离我们电台更近哦,我还省得骑车上下班了——我会付你住宿费的啦。”

陶林惊讶地看着对方,没想到他会如此提议。一种见不得人的狂喜从他心头掠过,他迫不及待地点头同意了,更不肯收杨言的钱。

接下来杨言就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住进了陶林的公寓。陶林不是没想过如果陶醉来突击检查,肯定会不高兴,但他这一段时间都实在没法联系上陶醉,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也不知道是事有凑巧还是背后有人故意而为之,杨言和陶林开始同居生涯的第二天晚上,陶林下班回家后,杨言告诉他,收到了一封寄给他的匿名信。

那晚凌晨两点陶林准时下班,如常一个人走回公寓。杨言上班是轮班制,除了固定节目时间要到岗外,还要和台里的同事轮流值夜班。当天不是杨言当值,于是他主持完《同一星空下》就可以走人了,比陶林早回公寓,结果电梯到楼层后门一开,他就见到陶林家的防盗门把手上塞着一团纸。他将其展开,发现那是一个信封,上面只写着“陶林收”三个字。

陶林听完杨言的描述,心里顿时沉重起来,接过了那个被揉皱的信封,把它拆开了,见里面真有一张纸,急忙抽出来看——那是一张很普通的信纸,一般文具店里都户卖的白底红线划行的信纸,纸上只有一行打印机印出的黑色标准宋体字: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想要你

署名和他之前收花的时候收到的那张卡片一样,是“爱你的人”。

这些字让陶林汗毛倒竖。他鼓起勇气再读了一次,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又把信封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失望地发现那信封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和信纸一样在文具店算是常见的白色标准信封,上面“陶林收”三个字也是打印的黑色宋体字,只是字号比信上的字放大了几倍而已。

陶林的脑子几乎无法运转。他苦苦地思索那两句话的含义。“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想要你”,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他知道我的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要我的什么?他想要我干什么?可是这封信比之前那些送来的花更无迹可寻。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

“你平时不声不响的,看不出你这么受欢迎哦!”杨言以轻松的语气说。

陶林知道他是想缓和气氛,可是先前送花的事好不容易才平息,现在又来了匿名信,他实在无法一笑置之。虽然没有证据,可是直觉让他认为送花和写这信的一定是同一个人。如果说送花还能理解为单纯的暗恋,这次一句“我知道你的一切”则把隐藏的凶相显露无余。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到目前为止寡淡如水的人生里究竟招惹过谁,能使其对他展开如此执拗的骚扰。

杨言很会察言观色,看到陶林神情凝重,便提议他干脆报警,以绝后患。

陶林显得有些犹豫。

“你这个公寓在高级住宅区里,从小区外面进大门进楼门进电梯都要刷卡,邮递员和送快递的是能进来,但是送快递的肯定会联系你,并且给你送货单据,邮递员送平信,一楼就是每一户的信箱,他没有义务跑上楼送到你门口。干这事的要么是小区外混近来的人,要么是住在这小区甚至是这楼里的人。如果你想自己查,去求物业给你看这几天的小区出入监控录像,兴许能发现些眉目,但你门口又没有摄像头,凭你自己的力量是很难抓到人的。”杨言认真地给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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