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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甲”异术的墙下时而抬头看天,时而低头看地,又或者踱来踱去,用帕子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

文笙却与那两人都不同,静静站在墙壁之前,一目十行,从头浏览一遍,而后再回头细看。

显然不管是谁,看上去什么模样,都已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墙上所刻的学问里,忘记了身处何时何地。

除了谭五先生,大厅里没人说话,火把燃烧声清晰可闻。

白云坞主盘膝坐在平台上,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闭了眼睛。也不知入定了没有。

董涛隐隐担心,三个人的这种态度太耗精神,不可能持续太久。尤其是内伤甚重的钟天政。

出乎他预料的是,最先撑不住的竟是谭五先生。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谭五先生不顾地上肮脏,倚着墙坐下来,古琴放在了一旁。

他垂了头。手在身旁地上写写画画。几绺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上去颇有几分落魄。

钟天政将笛子背在身后。负手站在那里,变化到是不大。

文笙自墙壁上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眼睛,顺便在眉心掐了两记。显然也颇为疲劳。

她转身问白云坞众人:“不是带了水和干粮?”

白云坞的人赶紧把吃的喝的奉上,文笙喝了点水。聊作休息。

董涛也赶紧拿了干粮,凑过来,丢了个担心的眼神,以口型问她:“怎么样?”

在他看来。除了钟天政看上去高深莫测不好估计,剩下两人中,谭五先生进行的显然比文笙要快。他那里已经开始钻研了。而顾姑娘这边还在通读。

这也难怪,算学乃是基础。大伙平时多少有点接触,入门容易,顾姑娘把容易掌握的让给了谭五先生。

文笙没有多言,只回他道:“别担心”,又一头钻到满墙天文历法中。

钟天政也去喝水吃饭。

除此之外,他还顺便问了问这会儿是什么时辰,外边是白天还是黑夜。

出去提水的人如实相告,说已经是下午酉时。

天就要黑了,原来他们一行已经在这幽帝墓中呆了一个下午。

钟天政点了点头,拿了一块饼走回去,看上去竟比刚开始显得从容了不少。

夜很漫长,在这地下看不到日升月落,日以继夜全凭火把照亮,时间就像停滞了一样。

除了吃饭、喝水、方便、净手的时候,大厅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董涛觉着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会先憋疯,转头准备跟着文笙看上几眼。

咦,顾姑娘竟是闭着眼睛呢。

这是入神,还是站着睡着了?

文笙一站便是许久,旁人都猜不到她在做什么,实际上,她在默背墙上的内容。

天文地理以及历法推算,这门学问对文笙而言实在太过生僻高深,没人讲解,没有其它的典籍相佐证,她很难得窥门径,文笙便用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先将满墙文字强行背下来,记在心里。

《三国志》里说魏国董遇论出身不过是个打柴的,每次去打柴都带着书本,有空就诵读,遇人讥笑不改故我,终成学问大家,曾为《老子》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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