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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几位勋贵,公侯世子,还有不少李家的门客。

甚至不少人李承运看着面生,根本就叫不出名字。

像他这样的贵胄子弟,生下来便万事不愁,同人交往但凭喜好,高兴了,一掷千金都是寻常事,每日里自有数不清的人削尖了脑袋想挤到他跟前,试图攀附上他,得享荣华富贵。

李承运对这些人来者不拒,吃吃喝喝而已,再多的闲人他也养得起,但若是想通过他做点别的,却是休想,时间一长,野心大的自然散去,身边门客面孔常新,他也懒得记了。

这些人于他的作用,大抵便是陪着他玩。

李承运投了个好胎,三十余年下来,等闲的吃喝玩乐早便不看在眼里。

这场酒宴,是因为李承运前日与大附马打赌输了东道,酒宴从中午就开始了,到现在正是酒至半酣,气氛最热烈的时候。

流觞池旁杯盘狼藉,散落了一地杂物,另一边,箭也射过了,壶也投过了,李承运命人在真风馆的中央铺起红毡,摆上小几,众人依次入席,歌姬舞姬在一众宾客之间穿梭歌舞,衣袂翻飞,环佩叮咚。真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承运侧头向身旁的大驸马笑道:“如何?这些个美人儿可有看得入眼的,若是有,驸马只管带走,公主那里自有我去说和。”

大驸马面带笑意,正要回答,一个青衣小帽的侍者进来,跪在李承运身后低声禀报了几句话。

李承运不以为意。挥了下手:“符咏?叫他进来就是。”

那侍者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磕了头,起身退了出去。

适才的话题被打断,李承运便向大驸马解释了一句:“司马符大人的孙子带了两个人过来。”

大附马随口笑道:“符咏那小子啊。我见过几回,他哥俩既不像爷,也不像爹,同你我到是挺像的。”

李承运那里恰拿起酒盏来喝了一口酒。闻言险些尽数喷出去,连咳边哈哈大笑。拍着大驸马的肩头道:“这话可不能叫符大人听到,否则非找你我拼命不可。”

那边厢,符咏带着杜元朴和文笙进来,自进了门便开始左顾右盼。嘴里“嗬”地一声,啧啧赞叹:“这都是程国公家的舞姬啊,等闲真捞不着看见。个顶个都是美人儿,哎呀。那美人儿还亲手给客人喂酒,今天真是来着了。”

被喂酒的那一位是长义侯家的小公子,今天刚满十六岁,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臊了个大红脸,仓皇站起,退后了一步,但见美人近在咫尺,俏脸含春,冲着他连连眨眼,一时不知所措,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符咏也跟着“嘿嘿”一笑,穿过一众莺莺燕燕,来到李承运座前,深施一礼,口中嬉笑道:“见过国公爷。有日子没见了,国公爷还是这么神采奕奕,龙马精神。我和祖父适才恰好便在隔壁雁行阁,听着这边这么热闹,便想着过来给国公爷问个安。”

说完了,他又向左右席上团团一揖:“见过大驸马,二驸马,长庆侯,哎呀,永成老侯爷您也在,侄孙得给您老磕个头。”

他嘴里喋喋不休,倒引得席上众人一阵哄笑。

一旁二驸马笑道:“快算了吧,酒席上无大小,既然来了,就一起乐呵乐呵。这两位是……”

他问的是跟在符咏身后的杜元朴和文笙。

符咏便笑嘻嘻介绍了二人,只说是相熟的朋友,正好赶上,带过来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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