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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昔默然片刻,道:“这番说辞,听着到是挺动听的,希望你来日不会后悔。”
说着他站起身,酒意上涌踉跄了一下,文笙连忙过去将他扶住。
王昔挥手道:“既是要跟我学琴,你便把戚琴这几天教你的全都忘掉,他不懂,古琴不像管箫那些乐器,要斤斤计较围径厚薄,它最能体现音律本原,定一根弦为宫声,不用管它是紧是慢,是清是浊,也不拘是正是外,五音十二律全出于自然,是谓左右逢源,调无不备,记住,能不能学好古琴,全在你的心。”
转眼间,文笙已在青泥山上住了大半年。
每日跟着王昔天不亮便早起劳作,照顾他这些年陆续栽种的那些树木,遇上下雨刮风,还要跑到松林里倾听哪一棵树发生的声音最是清脆悦耳,做下记号,以便日后好伐了给王昔制琴。
下午到黄昏,便是文笙学琴的时间。
师徒两个都是穷人,日子过得颇为拮据,幸好戚琴没有食言,不知他怎么办到的,果真将青泥山变成了王昔名下所有。
这大半年来他和云鹭一直呆在大兴,隔段时间会上山来叨扰,除此之外,山上清清静静,少有人至。
柴火和蔬菜山上都是现成的,每隔个三五天,王昔或是文笙会下山到附近镇子上去买些米粮油盐,这样清苦的日子,是文笙前生没有经历过的。
不过文笙却深感这半年的时光没有虚度,学琴令她精神变得健旺,居于山野之间,先前柔弱的身体也大见好转。
别的不说,这会儿再叫她随着扶灵的队伍步行,绝不会只走上几日便坚持不住病倒。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在文笙看来,自己的师父王昔就是这样的人。
能够穷不失义,坚持自己的道,不苟且敷衍,不妄自菲薄,这在当今这么一个“妙音八法”受到尊崇,乐师横行的世上,是何等的不易?
所以文笙心甘情愿听他呼喝差遣,不在意他的臭脾气,对他就像前生对父亲、十三叔一样,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个夏秋,青泥山的雨水特别多,常常前一刻天还好好的,下一刻便雷声阵阵,阴云密布。低谷中不及泻出的雨水自流成河。
夏天的时候因为破屋到处漏水,师徒两个趁着云鹭在山上大家一起动手,重新垫高了地面,翻修了屋顶。
这几天,戚琴自山下传来了消息,他近期要带着云鹭出趟远门,不知道下一次回来大兴又是何年何月。
王昔和戚琴认识多年,少见他这么郑重,明显是遇上了大事,只是戚琴身份特殊,羽音社有些秘密外人不好过问,王昔便和文笙师徒两个赶了个大早到山下沽酒买菜回来,准备中午为戚琴践行。
酒菜摆满了桌子,只等客人到来,旁边灶上小火炖着云鹭提前送来的山鸡,“咕嘟咕嘟”鸡汤冒着泡,香气扑鼻。
正主儿没到,外边的天突然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里涌来那么厚的阴云,堆得密密层层,远处响过几个闷雷,风卷着松林摇动不休,王昔自里屋出来,探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嘟囔道:“这场雨看来又不会小了,真是麻烦。”
话音未落,一道雪白的闪电打在不远处的山梁上,响亮的雷声“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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