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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唤的下半句没说出口,冯怜怜却是会意一笑。笑过,忽然咬着牙说道:“他自然是个人物,否则我怎么会愿意不三不四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做他外室。”端起茶杯,润了一口嗓子,眼望旁处,道,“这话还要从我在堂子里卖笑时说起。我从前还在堂子里的时候,有个恩客,待我极好,我也将他视作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他与我说定,等筹够了银两,便来为我赎身……也是我年轻,沉不住气,和他约定了赎身的日子后,便不愿再接客,只坐等他来接我。鸨母自然不愿意,每天不是打便是骂,即便被她打骂,我心里也是高兴的……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把自己多年存下的银钱拿出来孝敬她,求她手下留情。

“等我把自己所存的银钱花光,日子也终于熬到他来见我、为我赎身的那一天……姓蔡的那一天也来了,他一大早跑过来,花了大价钱,请我出去一见,说要与我道一声别,大有我不出去,便要纠缠到底的架势。鸨母也在一旁不住怂恿,说‘不妨给他个面子,与他见上一见,好歹相识一场’,我想着马上就能摆脱他们,与自己的心爱之人厮守一生,心里高兴得过了头,也想快些把他打发走,就点头答应了……及至出去见了他,一杯茶水喝下肚,便即人事不知,昏倒了过去。人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与他赤条条的躺在屋子里……”

冯怜怜话未说完,月唤已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后来为什么还是愿意跟那个下作的老蔡……你那个恩客,他人呢?

冯怜怜道:“我们堂子里出身的,客人多睡一个少睡一个也没什么,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心口泛了一阵恶,便也罢了。但他们设计害我,自然要把事情做绝,好叫我死心……他带着银子过来时,鸨母将他领到我房门口,叫他看见我与姓蔡的睡在一处。那个时候,他若是能够叫我一声名字,和我说上一句话,便知我是被人下了迷药,人事不知,而非天生下贱,离了男人不行。可惜,他没有,他不过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说到这里,伸手摸了一把月唤的脸蛋,笑道:“你说,男人哪有个好东西?可不要信他们的鬼话。说起来,其实你和我遭遇差不多,所以我就喜欢你一个,才见你第一面,心里就把你当成了知己。”

月唤虽然对她同情万分,却不愿她拿那姓蔡的县太爷与凤楼相提并论,自己是凤楼抢来的不假,但和她却算不上一路人,当下默了一默,方幽幽说道:“我记得你从前说过现在就喜欢老蔡的话,你如今,是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么?”

冯怜怜复又咬牙冷笑:“我对他死心塌地?天大的笑话。我身无分文,不受鸨母待见,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却又爱惜这一条贱命,舍不得当真去死。说不得,只好从了他,做他的外室了。虽跟了他,我却也不能叫他好过,知道么,”得意一笑,身子向月唤靠了靠,低声道,“你当他大婆是怎么知道我的?”

月唤吃惊,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

冯怜怜更加得意:“不错,他养了外室是我叫人去告诉她的……他们两口子为了我三天一打,两天一吵,啧啧啧,看得我,心花怒放。”把适才卷起来的袖子放下去,又道,“这一次,他也不知道是我专门挑他在的时候叫人去送的信儿,看我被打,心疼得不得了,给了我银子,叫我去金铺,看中什么买什么……多亏了大婆的一顿打,姐姐我呀,今后可就有银子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粗长,唯有持久。

第209章22.9.28

其时已近正午,四春过来添水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五爷中午回家用饭,姨娘可要早些回去?”

冯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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