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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面对他的竟然上上下下都空无一人的屋子。正疑惑人都去哪里的时候，一通电话告诉了他答案。

来电的是颜小萍，陵尹竹接听之後难掩惊讶，尽管依然无力的很想倒回床上睡个好好地回笼觉，可是思及这事，还是快快的招了计程车赶了过去。

目的地是医院，因为颜小萍来这里看望小笙。

想起弟弟目前的情况，陵尹竹一路都担心不已，直到看见颜小萍安然无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怎麽说以前都算是一家人，颜小萍得知秦笙的情况也是很担心的，今天才有机会来看人，难免又是一番唏嘘。陵尹竹在她面前还尽量装作没什麽事的表情，好不容易才把颜小萍给哄回了家。

秦笙今天也算争气，一直都乖乖的坐著，只是眼神比前几次来时更为呆滞，偶尔会烦躁的一直撕著手里的纸或是把绳子扯来扯去。陵尹竹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近距离的接近他，隔著玻璃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的确发现秦笙的状况很是不好，思来想去还是叫来了医生。

医生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後陵尹竹板下了脸才勉强道，精神分裂这个症状严重起来是直接影响到大脑的，会让病人失去大部分的自理能力，然後导致身体各方面机能的退化，免疫力下降，最後很多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都是死於别的一系列的并发症。

陵尹竹听後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坐了很久，他想，也许自己不再出现在秦笙面前会不会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这样没有人刺激他，小笙会安静很多，然後也许会有渐渐恢复的可能……

沈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他好一阵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人，回头一看，不由得一愣。

“井凰……？”

的确，自从上一次把校刊拿给自己之後，两个人已经好久都没有遇见了。

井凰见陵尹竹这才发现自己，笑笑道，“小竹，想什麽这麽认真？”

陵尹竹摇摇头，“你怎麽来了？”老实说，虽然小笙在这里，可是陵尹竹已经渐渐明白，也许井凰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这麽在意他的弟弟，里面的深意他不可能想不透，只是谁都没有说穿罢了。现在看见人，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的。

“我来看看他。”井凰道。

这次说的是真话，不是因为陵尹竹在这里而特意来堵人的，他是专程来看小笙的。

可是期间小笙好几次都有将视线对著窗外，却一次也没有停留，他认不出作为亲哥哥的秦竹，也认不出，一直都心心念念的井凰了……

想想这该是多悲伤的事情呢，现实的人，现实的一切在秦笙看来都没有意义了，他只能靠回忆来过日子，好的坏的，全部都不会再改变了，偏偏这些东西还在日复一日的从他脑袋里减少著。最後的最後，他什麽也抓不住。

而并肩坐在外面的两个人却也各自喟叹低落著，一时只剩沈默死寂。

井凰抬起头看著坐在身边的陵尹竹，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人，脸上淡漠，眉眼清澈，喜欢将想法都埋在心底里，看著安静，其实比谁都倔强固执。可是现在的他又有什麽不一样了，是那游移的眼神不再躲闪？或是唇边礼貌的微笑都坚定了很多。

对方说的对，他还是变了，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已经不是秦竹了，他是，陵尹竹。

“我要走了。”井凰突然说，“离开p城。”

陵尹竹惊讶的抬起头。

“去哪里？”

井凰想了想。

“军校。”

陵尹竹垂下眼，半晌轻轻道，“恭喜你。”被军校录用是好事吧，虽然井凰用的是并不怎麽高兴的口气。

井凰哼笑了一声，“这次不像从前，被录取的有些特别，不过我还是收下这句道贺了。”

“嗯？”陵尹竹疑惑，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