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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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气质千差万别,若不是对他太过了解,谁能看出其中端倪?连自诩聪明的萧又澜也被蒙在鼓里,天天给梵琅上眼药。

他道:“梵琅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惊雷乍现!宁锦婳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顿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的兄弟……你的兄弟们不都……死了么?”

还是被眼前的男人亲手所杀。

宁锦婳即使远在京都也听过镇南王的事迹,甚至老王爷的死也颇为蹊跷。她那时候甚少出门,偶遇忍不住出去透透风,旁人便会用同情的眼光的看着她。她们说你那个夫君冷血无情,杀红了眼什么都干的出来,让她当心些,别成了刀下亡魂。

那时两人的关系已到冰点,但宁锦婳不信,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有苦衷。可惜后来发生太多的事,这件事便一直没提。

宁锦婳急得语无伦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梵统领不是奴隶出身吗?怎么……怎么突然成了你的弟弟?还有你那些兄弟,她们说都是你……你不会的对不对……”

她像个一个迷途的小鹿,睁着茫然无辜的眼睛为眼前的男人辩解,陆寒霄躺在她身侧,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脊背,“婳婳莫慌,听我慢慢道来。”

……

老镇南王十分看重血统。

他自认滇南一脉血统纯正,当初他在京中为质时娶了京中贵女为妻,后来回滇南继位,当即娶了两个南地本族的侧妃,两个侧妃比王妃都要受宠,等陆寒霄这个世子出生时,才排行第三。

自记事起,陆寒霄便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不管他做的多好,在父王眼里永远比不上废物老大跟窝囊老二,母妃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子凭母贵,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争气,连累了他。

他的母妃是个以夫为天的女子,贤惠到懦弱。

在陆寒霄的记忆里,那个女人总让他忍。被冷嘲热讽要忍,被抢了心爱的小马驹要忍,对长兄和侧妃娘娘要恭敬……她这个王妃当的窝囊又憋屈,唯一一次动干戈,是老王爷要改立世子,她听了默默不语,当日便三尺白绫吊在了王府正堂,险些没救回来。

那是那个懦弱的女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视她的夫君,她说:王爷要动我的霄儿,便先赐死妾身罢。

王妃是京城的人,由不得滇南肆意处置。

陆寒霄不喜欢窝囊的母亲,但那是生他、养他、肯为他以命相搏的人,念在她的面上,他本不想赶尽杀绝。谁知在他进京的第二年,镇南王妃病故,信上说久病沉疴,走的很安详。

久病沉疴?呵,他长那么大,没见她喝过一次汤药。

……

老王爷固执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血统不纯”的三子夺得大位,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就在那时陆寒霄发现了梵琅——一个跟他长像十分相似的奴隶。

他是雅苑的女奴之子,顺藤摸瓜,他轻而易举查清了梵琅的身世。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狠心,竟眼睁睁看着亲子为奴十六年。那奴隶力大无穷,后来被老大招揽,也从来不知自己的身世。

后来陆寒霄想明白了,正如他不喜欢自己一样,一个女奴之子,血脉更加卑贱,他根本没把梵琅当作自己的儿子。

出于某种隐秘的、不可说的心思,陆寒霄灭了所有兄弟,独独留下了梵琅,且对他有着出乎常人的包容。

……

“梵统领……如今还不知晓自己的身世么?”宁锦婳怔怔问道,心里一阵难受,不知是为梵琅还是陆寒霄。

陆寒霄给的回答模棱两可,“或许。”

他没告诉他,却也没有刻意隐瞒,如若梵琅愿意去查,未必查不到。

宁锦婳闭上眼,心里乱糟糟一片,无暇顾及身上乱点火的大掌。见她没抗拒的意思,陆寒霄微微挑眉,自觉不应辜负这良辰美景。柔软亲肤的寝衣褪落,白皙润泽的的肩颈在大红鸳鸯衾被和黑发的衬托下似乎发着光。

“唔……今天,别……”

宁锦婳后知后觉地拢紧双.腿,被男人强硬地掰开。他凑近她红红的耳垂,声音异常沙哑,“婳婳乖——”“不进去。”

他骤然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光线被层层帷帐遮住,床架缓缓晃动着。一只雪白的胳膊几次想伸出来,抓着床帐挣扎挥舞,很快被另一只结实的胳膊抓回去,只留床边的玉勾“叮当”作响。

长夜漫漫。

第72章 第

72章翌日,巳时已过,日晷即将走到午时,宁锦婳还没有起床梳洗的迹象。

抱月和抱琴在外面面相觑。

抱月道:“抱琴姐姐,要不我去进去看看?”

不管是做姑娘时还是为人妇,宁锦婳从来没早起过,都是等她慢悠悠睡醒了,她们才进去伺候。

这也不能怪她,她幼年丧母,不用跟旁的姑娘一样日日请安;后来嫁为人妇,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没有婆母立规矩,陆寒霄也不用她伺候。寻常人家的妻子得比丈夫醒的早,为他穿衣洗漱。但宁锦婳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陆寒霄从未指望她做这些,他天不亮便起了,还得轻手轻脚,生怕惊醒她。

总之,多种因素加起来,便养成了宁锦婳赖床的恶习。两个心腹丫鬟心里有数,可今天实在荒唐,往日也没这样的啊,再不起就午时了!

抱琴想了想,道:“不妥,我们再等一刻钟吧。”

昨晚正巧她值夜,正院屋里动静不小,足足要了三回水,主儿估计是累着了。

抱月面含担忧,“可是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宁锦婳沙哑的声音,“来人,水。”

两人心神一震,忙掀开帘子前后脚进去。

……

春衫单薄,不如冬衣繁重复杂,两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宁锦婳收拾利落。

“抱琴,给我按按肩。”

她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榻上,发髻还没梳,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一根手指都懒得抬。面色白里透红,如桃花映面,眼角眉梢尽是勾人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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