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嘘嘘着嘴,说,人,你在找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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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易主,“玉祥斋”现在的门匾叫“珍爱”。专卖钻石。

惠圆抽空下去找同学妈妈和另一位保洁聊天。先说了说交通,民生,菜价上涨,又说老板的抠,接下来惠圆也倾诉了自己的苦恼,说同事孩子过百岁,想买个金锁,也不知道去哪买。现在的金子成色真不咋地。

同学妈妈说,要论起来啊,还真是以前的金货成色好。量又足,金又纯。

谁说不是呢?惠圆挠挠头,一脸愁苦相。

另一位保洁说,去金店一条街瞧瞧,现在的样式倒是比原来好看。

惠圆说,好看不行啊,送人的东西讲究实诚,但买好金。你们要知道地方,别瞒我。

同学妈妈说,以前倒是有几家老店,不过这几年都换门脸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老板。

另一位保洁说,我当年结婚那会子,下的聘礼就是“玉祥斋”出的老三样呢。我打算留给俺孩子。

同学妈妈说,“玉祥斋”可惜了,要是不倒,还真是挺称心的。

惠圆两度听到她们说这名字,揪着线头又往下撸:阿姨,这“玉祥斋”是哪家啊?怎么倒了?

现在换人喽,也不叫这名了,以前生意可红火了,买金货得排队托人,还得预订。它家的金货成色好,比现在那些个轻飘飘的好看多了,都是老匠人的工艺,实打实的,不蒙人。

怎么倒了呢?惠圆不解地问。

不知道,应该说生意挺好的,街上传说被对手暗地里给收了。老掌柜气病了,没几天就死了。小的们又撑不起来。所以倒了。

哦,可惜啊,惠圆说,那除了它家,没别的了?

另一位保洁想想,说,当时除了它,旁边那家也行,和“玉祥斋”也有点联系,好像占点股份啥的,但主要卖玉器,不卖金饰。

惠圆按捺住心情,稳着声音问:这家叫什么?

叫什么?瞧我这记性,你还记得叫什么来着?她用拖把拐拐同学的妈妈,这家后来还上市了呢,成了集团,名字也换了,噢,对了,叫“雀来”。

“雀来”?惠圆在心里念了念。

那现在呢?

现在?保洁扑哧笑了,你脚下站着呐。

惠圆也跟着笑了,说,瞧我这蠢样,真真不晓得。

同学妈妈说,你天天工作,也不跟这些事沾边,哪能事事都晓得呢?

是啊。没想到。惠圆道。

祥雀大厦。门口那么大的孔雀雕。大股东是港商。

封锐给惠圆发消息:下班等我。惠圆打了个?号。请吃饭,弥补一下。

太便宜的就不去了,惠圆说,一身灰土,跟刚从洞里爬出来的土拨鼠似的。

封锐发了个语音,快到办公室了,惠圆没点开。

下了班,惠圆走楼梯。封锐在语音里说:让你当女王。

惠圆被手机烤得耳朵发热。

她认得封锐的车,银灰色。她走得远了些,直到小广场那儿给封锐发了个定位。

封锐后车座放了几个纸箱,惠圆只得坐到副驾。

惠圆把封锐的导航图放大,看到了目的地:清水湾。

封锐车上坐过不少人,唯一敢这么自如地拿取他的东西的,惠圆算第一。

封锐,你有小名吗?

有也不知道。你呢?

有也不记得了。可能叫妞妞,妮妮,娜娜之类的。我对童年一片模糊。今天有龙虾吃吗?

你想吃龙虾?

我想吃鸭蛋。

封锐小笑了一声,接着又笑一声,后来持续笑,鸭蛋?

我小时候养鸭/子,攒了卖,攒多了也自己吃,我二爸是个中医,会腌鸭蛋,腌得特别好吃。

听起来你应该幸福过。

是啊,惠圆头仰靠到后椅背,幸福的时光总会很短暂。

你没学学?

我会,但我不想腌。等我(找到仇人),惠圆心里想,我狠狠腌上一百个。全部送人。

气魄好大,封锐把惠圆开开的窗户关上,等你什么时候?说得我都想吃了。

等我……病好了。

什么病?

心病。

封锐第一次见她时,就看出了这女人压在眼底的忧郁。惠圆,他轻轻叫她,希望这女人在他面前继续示弱,可惠圆却扭头来问他:今晚上有非洲蟹吗?没有。那是西班牙蟹?你吃了我得了。

你好吃吗?

没吃过,无法评判。

世界上最贵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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