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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专注到令人恐惧的气息。

此时，杭黎的眼睛里，只有面前的这条球道，和尽头的那几个目标球瓶。

计算好了轨道，杭黎扔出了保龄球。但他却没有转身的意思，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球，注视着那个球走出自己计算好的轨迹。

之前的几次都是如此。

但这次，有些不对。

保龄球并没有按照他所计算的轨迹前进。

偏了。

坐在座位上的裴康挑了挑眉，目光带上了些许意料之中。即使球技再好，也不可能次次都全中，杭黎这次失手情有可原。

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眼神带上了惊异。

杭黎，竟然朝那个保龄球扑了过去。他的动作太快，等裴康意识到的时候，就见到杭黎伏在球道上，抱住了那个偏离了轨道的保龄球。

在那个瞬间，裴康似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看着那个抱着保龄球的身影，他莫名的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

“学长…”保龄球道太滑，杭黎不敢站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蹭回去，“…抱歉，吓到学长了吧…我大脑好像短路了…”

看着那个笨拙的往回挪的青年，裴康扶了扶银框眼睛，嗤笑自己刚刚莫名的感觉。

杭黎终于挪了回来，站起身，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气氛重新回归轻松。

“裴康…学长…”杭黎坐在座位上，淡笑道，“没想到学长会带我来这里呢。有些意外。”

“怎么，”裴康露出了一个微笑，“觉得我这种书呆子就应该呆在图书馆。”

“不不…当然不是！”杭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站了起来，“学神才不是书呆子！是人生赢家啊！”

裴康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杭黎，神色微怔。

竟然会说这种话呢。

果然有意思啊。

杭黎。

“哈哈…”裴康少见的笑出了声，“学神？人生赢家？你从哪里学来的词啊。”

杭黎脸更红了，悻悻的坐下，看样子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杭黎，我不喜欢听这种话哦。”裴康倚靠在了身后座椅上，仍旧带着笑容，只是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说到底，你了解我什么呢。道听途说？还是这张脸？”

低下头，杭黎抿紧了唇，“…学长...对不…”

“不用道歉。”裴康伸手摸了摸杭黎的头发，笑容淡了下来，却在杭黎的下句话中顿住了动作。

“学，学长，我愿意了解您！”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杭黎如此说道。

裴康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

杭黎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表情有些懊恼。

似乎完全不在意跟在身后的杭黎，裴康又回到了书店，自顾自的挑选着一本本包装精美的书籍。

杭黎拿着袋子，站在他不远处，没有出声打扰。

裴康似乎已经遗忘了杭黎，将这个所谓的‘约会’变得尴尬而又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裴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头看向杭黎，勾起一个笑，“走吧。”

杭黎点了点头，站的有些麻木的双腿，让他微微踉跄了一下。

走出店外，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裴康拎着一大袋子的书，却没有丝毫吃力的模样，面上的笑容很是清润。他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勉力想要跟上自己脚步的杭黎，忽然停下来，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