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春迟(1 / 2)
神仙袍角绣着金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凌羲光,她是?”
神仙一句话,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不知为何,凌羲光在那个白袍仙君面前,恶劣的性子尽收,乖得像只兔子。
若被旁人看去,或许还要以为是他英雄救美呢!
可是她心中只惦念着阿妹,大家都说神仙都是好人,这仙君说不定还能带她回去救阿妹。
妹够一瞬间便敲定了想法。
她咬咬牙,豁出全身的力气死死捏住大黑蛇的喉咙管,一股脑塞进衣裳里,让肚子鼓囊起来,她再顾不得害怕了,急切地扯住仙君的袍角,泪眼婆娑:“介、介似俺们滴孩儿,足足八个月大了!”
原本无甚反应的凌羲光一听她这样说,急了:“你莫胡说!师尊,我不是……她……”
仙尊的视线在小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默了默,没给凌羲光解释下去的机会:“很好,此行历练,你果然有收获。”
少年恼得一口气没上来,忍着怒意与她对视。
妹够迷茫地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她瞧着面前的少年,心想,这人长得可真漂亮,唇红齿白,比她对面楼里的头牌小倌还漂亮一百倍。
一想到这里,妹够心中顿时扭捏起来,她朝他露出个怯怯的笑,指尖勾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他用指甲掐她的手背,企图让她松手。
她笑得更灿烂,用弹烂十把琵琶的指力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撒手。
两人立场瞬间变换。
最终凌羲光生无可恋地阖了阖眼,认命地将她搂得紧了些。
妹够心里庆幸得不行,她就知道这一招管用,花楼里的酒客都爱看她这么笑!
他们确实是好人,带妹够去看了莫女。
不过,待他们寻到莫女时,她的衣服被撕烂在花楼旁的巷子里,只余下一截腿。
她那样可爱又活生生的妹妹,只剩下一条腿了。
那腿上生了许多冻疮烂斑,枯瘦的脚腕处悬着她送的铃铛。
花楼里的宾客仍旧推杯换盏,开怀大笑,好刺耳。
那样刺耳的笑声,宣清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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