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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大盛,将阿挽娇弱的身形拢在了其中。
见到陆母朝她挥剑,阿挽虽然胸口痛得厉害,但还是身子一纵,躲开了。她身上有伤,内力凝滞,不能自如流转,身法和动作自然比往常慢了很多。加上现在有内伤,在陆母手底下走了不到一百招便败下阵来。眼看着阿挽已经跌倒在地,陆母手中长剑却依然去势不减,陆景吾终于忍不住,身子一越,跳到她面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冲陆母喝道,“母亲,你又何必为难她一个孤女?”
见到陆景吾过来了,陆母猝然收剑,身姿矫捷地站定,冲陆景吾冷笑道,“孤女也该要有孤女的样子,到处欺负人算什么?我不过是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目光移到陆景吾身后的阿挽身上,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样朝她射过去,“如果她还有几分廉耻,就应该赶快离开我们醉红山庄。何曾有名门女子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住进男子家中?还这般不守礼节,不守妇道!”
她眼中的不屑,任是谁都看得出来。阿挽呆在醉红山庄,无非是有陆景吾在这里,可眼见着这里的人对她步步紧逼,她却毫无还手之力,她再呆在这里,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这还只是陆景吾的母亲对她出手,将来若是陆渊掺和进来,她怕只有闭目待死的份。
阿挽惨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外面走去。陆景吾见她离开,连忙叫住她,“阿挽——”声音悲切,犹如杜鹃啼血。
她停住脚步,转身过去看他。陆景吾站在那里,满脸悲切。他也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不对,但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人,他又能如何?陆家门庭和人子孝道好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仿佛连靠近他心爱的姑娘都成了一种奢望。
阿挽凄然一笑,朝陆景吾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开,后面陆景吾立刻嘶声叫道,“阿挽,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她明明,才回来啊。
陆母的声音好像雷霆一般,在他们两人中间劈出一道天堑来,“来人啊,送阿挽姑娘下山。至于少爷,把他给我带回来,如若不从,禀庄主亲自处理。”
阿挽转过头,愣愣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陆景吾,中间来来往往的人,将他们隔开,好像一条河的两岸,却永远没有船只可以抵达。
陆景吾看着她,眼中好像有泪,阿挽也有泪,若是可以,她也也不想离开陆景吾,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醉红山庄到处都容不下她,她就是想留,也没办法。
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她原本是想回小寒峰的,但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连举步都困难,阿挽怕自己撑不下去,找了棵树,坐下来调息打坐。说来也怪,她这身武功,若是在山川秀丽的地方,效果更好,仿佛连内功和养伤都要借助日月山川的精华。
不知不觉,身上的伤在她的调息下已经好了些许,虽然微弱,但总算不至于连吸气都疼得厉害了。她睁开眼睛,走出醉红山庄的时候还是上午,没想到等她睁开眼睛,却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许是身上有伤,也没有平常那么抗饿,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虽然胸口还是疼得厉害,阿挽还是站起来,打算出去找吃的。
她在山中生活了十几年,找吃的这样的小事可难不住她。阿挽支撑着病体,摘了两个果子,吃完了发现不够,又转身出去,想再找点儿什么东西。
她走到溪边,晚上饶是她眼神好,仅靠月光也看不见什么。但又不想就这么放弃,正打算脱了鞋下去碰碰运气,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我当你去了哪里,原来是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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