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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跪了三天三夜,秦子净闭门不出,更没有看她一眼。
第一天的时候,落花愤恨不已,隔着门帘,胁迫的口气对他说:“你要辇我出去,我活不成便罢了,若我成魔,我定要血洗天下,一统六界,必然少不得杀戮和战争,你是我的师父,又是仙界的上仙,岂能看着自己的徒儿屠戮苍生,残杀无辜?”
秦子净悠然回她:“我早已不问世事,我隐居此处,天下与我无关,五界生灵亦与我无关。就算你屠戮了天下,我也不会过问,你不必拿此事来要挟我。”
第二天,落花哀求他,求他封了她的记忆,让她留在阑珊谷,留在他身边,继续做他的徒儿。
他说:“我封了你的记忆,便也能封了自己的记忆吗?掩耳盗铃不过是自欺欺人,不必多言了,你走吧。”
第三日,落花求他让她待在谷里,哪怕不再见她都好,只求别赶她出去。这次他却连话都没有回她。
整整三日,任凭落花哭泣哀求,秦子净都没有出来过。开始的愤恨、无奈和委屈,慢慢变成妥协、乞求和无助,到第四天的时候,落花已经奄奄一息,她跪伏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膝盖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但她心里却很明白,若是在平时,师父岂能看她跪了三天而不理她,看来他是心意已决。
膝上再痛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从来没有过的茫然和绝望吞噬了她,淹没了她。
墨玉走了,如今师父也不要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弃她而去,天地茫茫,她能去哪?除了阑珊谷,除了师父,她哪里也不想去!如今她生无可恋,不如一死了之!
在大悲大痛面前,人往往更容易想不开,何况落花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尚未经历挫折和磨难——少年时期开不出花的爱情,便是顶重要的事,便是最大的磨难。而今她心意已决,只求一死。她默默运气,聚内力于掌心,慢慢形成一道强劲的犹如利刃一般的掌风,推着它一点点的靠近心窝。那无形无影,无踪无迹的利刃一点点刺进心脏,甚至都能听到它挑破衣裳的咔嚓声响。
忽然一道强劲的内力袭来,瞬间化解了她的掌风。利刃划破了她的衣袍,也割破了她的皮肤,渗出来的血迹,在她胸前开出了一朵靡艳凄美的红梅。
秦子净从屋里走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落花,和她衣袍前襟那朵红梅花儿一样的血迹,隐有不忍之意,眼里的冰冷和淡漠褪去了,多了一丝怜惜和柔情,声音也不似之前冷淡:“你只是凡人,纵然身负魔力,可也还不是魔神,如若刚才你死了,你就真的死了,你想要的长生不过是虚妄。”
落花仰头看他,探出一只手,去拉他宽大的袖摆,清澈透亮的眼睛泛着层层泪花:“师父,你还不懂吗?如果没有你,长生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多活一日都是折磨,长生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秦子净轻拂袖摆,落花却死死拽着,见挣脱不了,他也没再动作,柔声说道:“我不知,你竟如此固执。你可知,凡人轻生而死,入得冥界,要受尽十八重地狱的百般酷刑,且不入轮回,再无机会转世做人。所以……所以你切不可再有此念头!”
落花盛满泪水的眼窝里溢出两行清泪:“师父,你曾经怎么喜欢他,我如今就是怎么喜欢你,是一样的。什么魔神之力,什么长生不老,我全不在乎,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师父你……你别赶我走……”
表白,有时候不需要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来堆砌,也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信誓旦旦的承诺和誓言,平铺直叙,发自内心,往往更能打动人。
秦子净轻声叹息,没再言语。
泪眼迷蒙中,落花看到他的指尖轻触自己的额头,又是昏睡咒吗?泛起模糊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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