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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突然睁眼,“说给你听?有用?你能帮我?”话毕,她嗤笑一声,欲扯被蒙头。

下秒,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你说,我想办法帮你。”

庄太初狐疑,紧盯着他,“好啊,那你说说看,该怎样灭人口,还不被差佬查出?”她笑一声,拍拍他脸,“你若不知,滚出去,别妨碍我睡觉。”

......

两天后庄国栋才脱离险境,呼吸机仍未拿下,但已能讲话。又生从花墟道买大束茶花,发黄的旧报纸裹着,带去圣母玛利亚医院。

病房内唯有唯有大太和庄大少在,他们互相微笑致意,又生将大束茶花放在窗台上。

庄国栋笑着道谢,声音沙哑似想到什么,对又生道,“她在时,每逢结婚纪念,太初也会买束茶花相赠。”

庄国栋口中的她是过世多年的发妻。

“那现在?”又生在病床旁坐下。

庄国栋摇头,笑而不语。

老狐狸状态虽差,但一双眼仍旧犀利明亮,似能洞悉一切。

“你与阿威关系应该很好。”他仍笑,“听讲深夜告知我病危。”

“是的,我与他从小关系就好。”又生不瞒。

老狐狸似有兴趣,“哦?那讲讲。”

大太听得一头雾水,庄大少却急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妹妹,你告诉阿爷怎么回事,家里那个太初到底从哪来。”

“阿威,你发癫?”大太惊诧。

庄大少不耐,“妈咪,你别打岔,我们出去,让阿爷和妹妹好好聊聊。”

说罢,他将满面疑惑的大太半强迫请出病房。

病房内唯剩祖孙二人。

“人老爱谈古,小友,陪我聊聊你阿嫲如何?”庄国栋摘了呼吸机。

又生在他身后加放枕被,扶他半靠在床头,“印象最深是阿嫲宁波女子书院念书时留下的一张照,蓝衫黑裙,脚踝一截白袜,梳根油光水滑的长辫,很美,一双眼好似会讲话。”

提及发妻,庄国栋感慨连连,他看向又生的眼睛,“你的眼睛也会讲话,像极幼时的太初,虽然荒诞,但我早该想到。”

“阿爷...”又生伏在他肩头,哽咽出声。

庄国栋拍打她后背,“莫哭,莫哭,我的小公主离家这样久,在外生活一定凄凉孤单。”

“不苦,幼时去报亭买报,翻财经刊总会看到你和阿爸。”又生难抑激动,拥紧庄国栋肩头。

他们不知道,大太在会客厅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直到又生出来,她止不住上下打量,嘴唇蠕动,不知该怎样称呼,是如往常那般客气一声苏小姐,还是喊她阿初。

又生解她难为,主动道,“大妈咪。”

大太怔怔点头,送她至楼下,迟疑,“美华知不知?”

她口中美华即是四姨太。

“妈咪还不知。”又生有个请求,“想亲自告诉她。”

大太脑中仍旧混乱一片,“随你...只是,家中那个哪里来?”

“我住哪里,她就从哪里来。”多讲无益,又生留有空间,让她自己想。

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放下,晴空万里,又生开她那部凌志回去,途径福利院时,她想到贺喜,车停放在街口,进去做整日义工,直到天黑才回。

听见开门,陈凤仪从厨房探出半个身,提醒她,“阿康下午电话打来,给他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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