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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见他开口,便点点头,又看了怀真一会儿,便往外去了。

唐毅去后,应兰风抱住怀真,便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并不知道招财竟是……休说是你,连我也想不到,他私底下竟做了这许多。”

怀真想到方才唐毅的那句“你不该”,喃喃道:“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应兰风道:“我原本以为,招财叔就是招财叔,今日看来,只怕……另有内情。先前他同我说明了我的身世来历,曾叫我为了德妃报仇……夺那皇位到手,报复太上皇……”

怀真乍然听了这句,一时忘了其他,只看着应兰风,不料竟还有这样内情!

应兰风苦笑了声,叹道:“我在诏狱之中受了那许多苦楚,德妃娘娘当初又死的那样凄惨,说实话,当时爹的心中,的确是大有恨怨之意的。然而……”

只因应兰风去了一趟泰州,见到昔日那些乡亲父老们,隐隐明白所谓“家国天下”之意,何苦为了一己之私,便要谋权篡位,若真如此行事,必然又要引发朝野震动不安,且如今内忧外患,若再生这样的大变,只恐国将不国。

应兰风一路为官,天南海北也都去过,酸甜苦辣也都尝遍,目光心胸自然并非常人可比,虽然为旧事挑拨,又一时被恨怨之心所迷,也曾想不顾一切狠狠地报复回去,可毕竟也不是那等私心阴狠之人,故而最终无法忍心……也无法听招财的话行事。

两人说了一会儿,应兰风长叹了声,揽着怀真肩头道:“罢了……人各有志,只怕他无法放下,故而竟铤而走险,可不管如何,叛国通敌,都是无法饶恕的……”说到这里,只是摇头。

怀真低下头去,此刻,忽地一阵风吹来,地上一物随风滚动,怀真看了会儿,便俯身捡了起来。

——原来这正是方才自招财怀中虽箭掉出的那方手帕,昔日美纱子闯入应府,伤了她的手,她曾用这帕子裹着手掌,出门观战之时,风便卷走了这帕子……当时招财捡了,本以为他扔了,不料竟放在怀中,然而旧日她的血都洗干净了,这一回落上的,却是他的血了。

怀真看了一会儿,闭上双眸,无声一叹。

正在应兰风要带着怀真出门自去之时,忽然听身后有人道:“义父!”

应兰风停住脚步,回头相看,却见来者竟是王浣溪,匆匆走到跟前儿,便向着应兰风行礼,又向怀真见礼,口称“姐姐”。

怀真此刻有些神不守舍,又懒于应付她,便只一点头。

应兰风却道:“多日不见,你一直都在镇抚司?”

王浣溪道:“正是。义父向来可好?这段时日浣溪一直都在镇抚司内,因镇抚使有令,门儿也不曾出一步,因此不能去给义父请安了。”

应兰风见她精神极好的,便道:“无妨,你安好便是了,回头我跟浣纱说了,她自也安心。”因此处不是叙话之地,应兰风便想同怀真离开。

不料王浣溪道:“多谢义父!是了,方才我听说在围拿那倭国细作?如今到底如何了?”

应兰风无言:“给他逃了。”

王浣溪顿足叹息道:“可惜可惜,放虎归山,还不知怎么着呢。”

应兰风道:“不是听闻镇抚司内还押着一个倭国细作么?仔细审问,或许还有端倪。”

王浣溪闻言,又见左右无人,便面露犹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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