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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犹如深渊,而在纪佑看来,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疯妇。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一切明显到严绮素发现事情真相后,独自苦抗的刘思敏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严绮素在震惊过后,关注到的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嫂子的清白问题,而是一个亟待心脏移植的少年正苟延残喘,在生存线上奋力挣扎,更何况,纪佑的公司在短短数月内走上正轨,成了一名身家逐渐攀升的小老板。她一边装作热泪盈眶的模样将自己哥哥的情况告诉了陆新安,并表达了她对于放弃哥哥拯救爱人的矛盾与无助,一边与纪佑暗中联系,泄露自己哥哥的消息。

最后结果不言而喻,陆新安和纪佑在互相不知晓对方的情况下花大价钱定下了新鲜的脏器,而唯一失控的则是医院的老院长,在看到盲眼的夏翊与孤身一人赚钱养家的尿毒症患者薛国栋后,于心不忍,耐着良心的谴责取下刘思敏未婚夫的眼角膜与肾脏,在某种意义上,成了一名刽子手,在另一层面上,又成为了可笑的拯救者。

刘思敏在见到脏腑被掏空的未婚夫后情绪全面崩溃,理智线尽数崩塌,她赤红着双目冲进院长办公室质问此事的来龙去脉,院长闭着眼睛,在她咬牙切齿的威逼下,隐去了那些重获新生的人的名字,透露了来龙去脉。

刘思敏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人,她始终认为,是自己的不洁,让未婚夫死无全尸,这种带有宗教性质的偏执想法,让她一只脚跨入了精神病的殿堂。

纪佑没有放过她,威逼利诱将她留在身旁,许诺给她一切,钱财以及名利,任她想要,只要他有。

抗拒什么呢?现在的她人微言轻,在这花花世界堪比蝼蚁般的存在,不说报仇,她连追求真相的资格也没有。于是她戴上精致的面具,开始与纪佑周旋,装作不经意地,让那身体羸弱的大儿子见到她与父亲鱼水之欢,打击之下,旧病复发。

要知道,移植之事,风险之大,并发症之多,术后危险之大,令人难以想象,术后平均生存期为十三年,而少年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倍受打击之下,催生了恶性肿瘤,引起并发症以及感染,短短一周内便与世长辞。

打那以后纪佑与刘思敏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思敏对纪佑自然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但在需要他的权利与地位之前只能忍气吞声,纪佑则是在爱中掺杂了些微恨意,心气不顺的时候会忍不住动手,揪头发,砸酒杯,刘思敏忍着,眸色渐渐越发浑浊。

陆新安的肝脏移植在全球范围内最高存活年数为三十五年,对于他来说,这多出的二十年不到,已经相当于捡拾而来。

四周墙壁是如同深海的墨蓝色,沙发是酒红丝绒,近几日茶几上再没有了浓烈酒精,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壶又一壶的白水,仿佛要在离世前荡涤满身尘埃污垢,而洗净的身子,通常只会衬托地灵魂更加污浊。

陆新安佝偻着背,从抽屉最后一格里取出藏毒用的特殊塑料袋,不会被胃液消化,然后坐到书桌前,取出钢笔,写下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途中喝下一壶水,上了两趟厕所,来来回回间眉头渐渐舒展,又提笔写下严绮素和本杰明所犯之事,接着干脆把本杰明在a市和m国所有的据点也写了上去。

特殊包装能够容纳的包装有限,他刻意将字写得很小,纸张的末端有一排钢笔戳出的黑色小点,显然是墨水氤氲造成,那是他想写下些什么留给陆家,却没能下笔的产物。

为了不浪费最后一点空间,陆新安特意去查了自己的账户,果不其然,大部分流动资金已经被严绮素背着自己转移殆尽,看这分流的专业性,不难猜出是聘请了洗钱公司进行。打了几十个电话后确定自己在m国的不动产全部被转移至本杰明名下,但a市几处不动产还保留在其名下,虽说身外之物对他来说已经形同虚设,但如此穷途末路众叛亲离,不免觉得惆怅。

陆新安笑笑,点燃一支烟。

烟雾弥漫间,他提笔写下:

a市五处房产中的三处折算成现金归姚勉所有。

想了想又全部划去,听小张说姚勉已经被警局羁押,只怕在劫难逃,若此时将财产给了他,到头来无非被没收,尽归国库,思来想去,改写为:

a市五处房产折算成现金,归纪以愿所有。

小姑娘又坏又幼稚,简直和当年的他如出一辙。

暂且放她一马吧,看看几十年过后,当她前来寻他时,是否如自己这般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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