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他们的关系闹得这般僵硬,无半分转圜余地。
“掌记大人,文书可是有错漏?”宫女见她神色思虑,遂上前询问。
萧蕴龄将手指缩进宽大的袖子里,她浅笑着摇摇头,在宫女的目光中从桌案前离开,她的心脏一声声撞击耳膜,令情绪愈发紧张。
萧蕴龄离开凉爽的大殿,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她,她将手从袖子后伸出,莹白的手指在光下隐约发烫。
她起了将那奏折拿走的念头,但沈策破碎的眸光总出现在脑海中,她不该阻止他的决定。
萧蕴龄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脚步轻快地回到司记司。
“掌记大人,方才有人给您送来书信。”女史指了指她书案上的信封。
萧蕴龄与她道谢,她坐在自己的桌前,信封上空无一字,她对着窗口光线观察,也只在里面看到了纸张的痕迹。
揭开蜡封,从里边抖落出一张折叠的薄纸。
女史讶异地看着萧掌记突然变得没有血色的唇,她好奇上前,掌记手中的信纸被她的手掌压在桌面上,似乎只有寥寥几字。
“我无事。”萧蕴龄勉强地婉拒了女史的好意。
待女史离开后,她将手掌移开,普通的雪白信纸上,只写了“许久未见,久待君至”八个字,若是女史还在,便会发觉字迹与萧掌记平日所书有些形似。
她开蒙习字时,临的是萧敛竹的字帖。
哪怕后来她自己稍作改变,但形体笔锋,都带着他的影子。
她离开永州将近三个月,但那些过去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她将誉王府遗忘,可誉王却记挂着她这个在京城“风光无限”的女儿,偶尔有家书告知她一些府内情况。
王姨娘的病情有所好转,她总坐在幽宁院门口,旁人都说王霓是在等萧蕴龄回来。
萧令涵与萧蕴晴待字闺中。萧蕴晴推拒了许多郎君,她势必要为自己挑选一个比沈策要完美的夫君,将愚弄她的沈策和萧蕴龄比下去。
至于萧蕴意,她被誉王嫁给边塞一林姓将领,已经长久没有消息回到誉王府,誉王也当自己没了这个女儿。
手中的信封被点燃的火折子烧成灰烬,掉落在香炉中,泛着零落星光,萧蕴龄看着那几个字被火光吞没,心中逐渐坚定。
太后也曾拿她的往事来威胁她,但此时太后躺在后宫华丽的床榻上,双眼未能睁开。
她既然能解决一次危机,也能解决第二次。
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她得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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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酒香四溢,竹影在青石砖上绘成水墨画卷,随夜晚夏风变换着姿态位置。
成瑞从门口回来时,便见主子已经有了醉意,他随意靠在藤椅上,眼神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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