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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可不管穆玄英的心情复杂不复杂，把人抱进屋里，又叫人打了热水，取出换洗衣服，站在穆玄英面前命令：“洗澡。”

穆玄英哪敢违抗，乖乖的从了。

天晓得他追着人胡乱跑，都能恰好跑到莫雨的房间外，还被人逮了个正着。

“莫雨哥哥……”穆玄英缩在木桶里，热水驱散了周身寒意，腾腾的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只听莫雨站在屏风另一边，应了一声。

穆玄英挠了挠散下来的头发，想着说些什么，却见莫雨已经绕过屏风走进来，褪去了外衣，穿着一件红衫往他跟前走。

哗啦——

穆玄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后躲，但木桶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能躲到哪去，自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雨接近他，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别乱动。”说着，莫雨撩起一缕温水沾湿穆玄英散落的长发，又拿起一旁皂角，慢慢揉捏。

穆玄英僵在了桶里，耳根蔓上了绯红。好在蒸腾的白雾遮掩了视线，不至于让他觉得那么丢脸。

“莫雨哥哥……我自己可以来……”

莫雨没听清，低下头在他耳边问：“你说什么？”

“……”呼出的气体擦过耳廓，穆玄英脑子一热，一下子从水中站了起来，哗啦溅起的水弄湿了莫雨的衣服，穆玄英又连忙坐回去，红着脸道歉：“我我，我说我可以自己来！”

莫雨看着他半天，淡淡的点了点头，洗了手出去了。

穆玄英长舒口气，瘫软到木桶里，捂着眼睛咬紧了下唇。

胸口沸腾的热意像是蛊虫的躁动，又像是本身就这般炙热。他颤抖着将手潜下水，握上了微微挺立的部位，奔腾的火焰霎时燎原。

一定是疯了……

穆玄英喃喃自语。

他竟在莫雨靠近他的瞬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两次的抵死缠绵。

第十六章涸泽

莫雨望着院中落雨，看了一会，才闭上眼，难得面露疲态。

滴滴答答的雨声掩盖了屋内的响动，也掩盖了他略显急促的呼吸。

脑海里穆玄英泛红的脸庞挥之不去，宛如响应着他的情绪一般，蛊虫也跟着越发焦躁的骚动了起来。

连日来以凝雪功强行压制的蛊虫终于忍耐不住的破壳而出，于血脉里游走叫嚣，渴望着另一个人的身体。

莫雨捏着眉心，勉强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去思考些别的事。

春寒料峭，下了雨后更显得冷了几分。他站在屋檐下没有淋雨，却仍有凉风扑面，夹杂着湿气和水雾，模糊了视线。

这时候，一道高挑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却是刚才被穆玄英追击的女子。

“少爷……”

莫雨没有回头看她，只皱眉道：“你回去吧，暂时不要出现在毛毛面前。”原来这女子正是莫雨的婢女之一莫红泥。

莫红泥羞愧的垂着头，对着莫雨跪了下来，“少爷，红泥愿受惩罚。”

“我自然不会轻饶你。”莫雨双手负在背后，冷冷道：“不过现在没这个心情，滚。”

莫红泥咬着唇应诺，正要离开，又听莫雨说：“莫采薇人呢。”

“……应该是跑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