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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有多可怕,她自小入宫混迹在后宫女眷中每日里活得小心翼翼,自然也知女子的心可以比男人手中的刀剑更尖锐,更狠,更决绝。
“你可以把这话传给他。”她回头看着无音,笑,一笑倾城,“他定然知,我恨他,在这里。”玉秾只着自己的心口。
无音在阳光中看到了玉秾眼里的晶莹,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无音忽然想起了,那日——她被圣上安排来伺候她的那日。
那时,房间里婚嫁的大红色还未退下,她躺在雕花的楠木拔步床上,如意锦的被单下她的身体是不着一缕的,密布着被肆虐的痕迹,她的脸上,空空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她鼻尖轻微的呼吸声,她以为她已死去。
或许,那一刻,她已经死去。
无音早先是御前侍奉,也曾有幸见过玉秾,虽只一面,但偶尔窥见便悉知圣上对其存了心思。不过,先祖丹书铁券赫然立在庙堂——玉家有女,永世不得入宫。
玉家自先祖开国便是护国将军,世世代代守卫着大夏朝的边关,抵御外敌入侵,当初与□□定下‘玉家有女,永世不得入宫。’的条约,一是为了防止外戚坐大,二是为了防止君臣间因此起了间隙。
可,他是圣上,他是天下的主人,岂有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和人。
自圣上将她派来,无音便知,玉家小姐的生死皆是她的生死。
无音为她擦洗后,静静地陪着她,从白日到黑夜,从黑夜到白日,直到高崇的到来。
没有预计的满身酒气,没有预计的伤心决绝,依旧是立于庙堂的伟岸俊朗。
但,无音却清楚地记得圣上赐婚那日,他眼底的悲恸,绝望。
那时,她不懂。
原来,他早已知,这场婚姻,不过是块儿遮羞布,还是他亲手拉起的遮羞布,遮盖他心爱女子的身心,这该是怎样的剜心!
“小秾儿。”他唤她,声音低柔。
原本还了无生机的玉秾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从她身体里发出,怪异,尖利,沉闷,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刻,无音分明看到了高崇眼底的泪,传言中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王爷竟也是有泪的。
在高崇的注视下,玉秾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狂笑。屋外凄迷的日光下,整个王府都蔓延着她癫狂的笑声。
忽然,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扯开了高崇昂贵的锦衣,她低头狠狠地咬在了高崇的胸口,很快地,那块肉被她咬了下来。
高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无音想,他的痛在心里。
她满嘴是血,死寂的目光有了神采。
她望着毫无表情的他,眼底燃烧的熊熊怒火与恨意消失殆尽,她沙哑声道:“两清了。”
她转身时,他看见了她细嫩的脖颈处密布着吻痕,鲜红的,大大小小的。
那些痕迹本该属于他……
他想紧紧地抱住她,就像她无数次毫无顾忌地投入他的怀里那样。
可,最后,他只道:“对不起,玉秾。”别怪我,吞没在他的喉间,就着血咽回肚子里。
那日之后,无音再没有见过玉秾一滴眼泪。而,她的美丽却在与日俱增,就像盛开的鲜花,艳丽到了极致。随着这份艳丽的增加,圣上来府上的日子也逐渐增多。
一直守在门外等待传唤的无音知道,有好几次圣上都无比期待地抚摸着玉秾的腹部,期待那里有新生命的诞生。
无音都能从那裹着蜜糖的温顺里看到见血封喉的□□,圣上定然也能,可圣上依旧百般宠爱玉秾,就算是□□,圣上也愿意就着她的蜜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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