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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两个名字，一个是贱名，一个是本名？」

小男孩茫然地抱着膝盖，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只是记得好像娘这么喊过我，都是三岁以前的事了。即便我爹我娘有商量过这件事，都没有机会告诉我了……」

「对了，你爹娘是怎么……？」

「有一帮人拉我爹娘入了伙，说要去做什么生意，赚大钱，但要先赔上一部分。」小男孩低低说道，「我爹娘不听周围人的劝告，硬是要去干，坚持这样可以变成大富大贵。后来他们上头的人失去了联系，家里堆积的货物卖不出去，就是因此而破产了。我们家开始借钱度日，但是借贷人利息不由分说翻倍抬高利息，让债额变得越来越庞大，已经根本活不下去了。到最后，爹娘丢下我一个人，偷偷地服药自杀了。」

白修无言地把他搂在了肩膀上，给这个小哥们儿打了点力气。起初小男孩对这一切行为都很抗拒，表现得如同藏在树洞里的松鼠一样，后来，路途上渐渐习惯了白修时不时的肢体接触，什么搂搂抱抱，摸摸脑袋，拍拍背梁，皆可视为他再平常不过的举止。

白修的内心表情其实挤成了囧字样，这不是古代版的传销吗？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达的洗脑技术，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难怪这个小家伙对钱如此敏感，说到底，小时候的大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一个不慎，这种敏感性就会用错了地方……

白修若有所思地烤着火，听到身旁传来近日熟悉到极点的声音。

「你打算把那笔钱怎么办？」

「与其按律法将不明钱财交给官府，还不如拿去救济穷人。」怜容对着冒烟的树枝吹了一口气，转头，阴森森地笑道，「正好我们现在就是穷人。」

「无视他。」白修对小男孩吩咐道。

「日，只有本公子是活在现实里的吗！啊！住破庙，睡地上，烤蘑菇，抓松鼠……日哟我们真的很需要救济好吗？」

白修默默看这他用便秘般的表情狠狠折断了一捆树枝。

「我同意他的话。」

小男孩说道：「我确实没见过比你们还穷的人了。虽然我从这几日白哥哥的食量看来，已经大致猜出了为什么……」他微妙地顿了一下，扭头不去看白修的视线，「所以我觉得怜哥哥说的没错。」

「好吧，你赢了。」白修推了推怜容，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小男孩的倒戈而生气，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的兴奋，「说好会带我去吃抓炒鱼片芙蓉大虾干煸牛肉丝鸡油香菇萝卜桂鱼虎皮花生兰花豆干白梨凤脯还有卤干子的？」

怜容不客气地反手刮他脑门：「在你吃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之后？门都没有。」

「哎，说的也是，小孩子不能饿着了，饿着就没有营养了，没有营养就长不高了……」白修嘟囔道，「可能还要走很长的路呢……」

「为什么？」小男孩莫名其妙地问道。

「为了找到一个比较适合居住的地方。」白修侧头，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经过他好几天的努力打理清洗，总算变得有光泽了些，「你想想，大城市鱼龙混杂，歹恶众多，小地方太过偏僻，与世隔绝，两样作为小孩子的成长环境都不太好。我跟你怜哥哥想去一个气候温和，四季分明，人民善良的地方生活。」

「喔，那么…你们以前是住在什么地方的呢？还有你……我们的新家会是什么样子？我是不是也会像其它的小孩那样去私塾上学？还有还有，你们要教我怎样变成大侠好不好？」

「这么多问题叫我回答哪个好……」

仿佛没看见白修递来的求救眼神，怜容甩了甩树杈：「别看我，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还在赌气吗？

白修试探性地戳了戳他，发现这丫的跟一睹石墙似的，任你怎么折腾都岿然不动。

白修托着下巴，想起那边的死党似乎也是这么个人。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说明，哪怕追问也不会回答，一般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前提都是……

「亲爱的，你比抓炒鱼片什么的重要多了。」

「只比抓炒鱼片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