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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前行了。
胡天董选择的是一条近道,需穿过一片茂密的小林,此刻他望着黢黑的前路,半晌扬声道:何人拦路?还不退下!“胡天董人高马大,自也声如洪钟,眼下用了些内力将话吼出,一下就震得林中惊鸟齐飞,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树叶婆娑之声。
待得四处又慢慢恢复寂然后,不远处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极轻,一下一下十分沉稳,要不是胡天董的耳力非凡,想必一时半会儿根本发现不了。
来人是个练家子,他当下就做了判断!
据胡天董的猜想,对方的身份无非也就两种,宗政帝派来的,或者是侯炳臣派来的。但是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方理应都该是遮遮掩掩的刺客,或者是隐于暗处的杀手,又或者该是多人围攻的车轮战才能勉强和自己一拼,但是当那个身影一点点走到胡天董面前,隐现在明晃晃地月光下时,却不由的让羽林将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来人非但没有穿黑衣,而且竟是一身青白色的锦袍,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眼中毫无半点戾气,只是向着此处投来淡淡地视线,竟仿佛掉落此地的谪仙一般。
显然胡天董也是这样想的,一瞬惊讶之后便即刻回神,然而仰起头朗声大笑了起来。
“侯炳臣真是无人可用了吗?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子来要抓我?喂,小娃子,不对,哈,还是该尊称一句六世子的,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莫不是抱错了男女,其实你根本就是一个大姑娘吧!”
胡天董为人本就粗鄙爽快,哪怕在京里这么些年月过去了都改不掉在边疆土沟的兵营里穷出来的臭毛病,爱酒爱赌爱色,宗政帝一派深知他的脾气,几乎不同他正面起冲突,而胡天董对神武将军那边的人则属于井水不犯河水,能不撕破脸就暂时安稳的处着。只是眼下,这位六世子竟自己送上门来到他的面前找打,胡天董哪里还能忍得了,老子管你爹娘是谁,还记得当年在大王爷手下可没少吃亏,这口气憋在胸口还难受着呢。
胡天董越想越气,再看赵鸢仍是楚楚谡谡地站着,明明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却硬是有种漠视一切处变不惊的气度在,胡天董眼睛一眯,忽然扬起马鞭又重重挥下,催动马儿直直就朝赵鸢跑去。
看看这小身板儿,估计被这么一冲撞怕是就要飞到天边去了吧,又或者直接被绞进了马蹄底下,自己的黑云随意那么一踏便能把他五脏六腑都踩出来,想到此,胡天董扬起眉毛,咧开了嘴。
轰轰的马蹄声一下一下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四散的烟尘,更仿佛震得大地都在隐隐的颤抖般,将赵鸢的袍角都带得飞扬了起来,然而赵鸢却依旧那么站着,脸上表情分毫不变,一直到胡天董那马儿的鼻息即将触到他的衣襟时,赵鸢才动了起来。
他足间轻轻一点,猛地自平地跃起,竟一脚踩在了那马头之上,借其冲力又拔高了一层,然后赵鸢一个空中急停摆尾,手中长剑出鞘,立时向下俯冲而来!
胡天董只觉耳边铮鸣声响起,一柄冷光自头顶闪过,再抬头时,看见的便是对方的剑尖竟然要从自己的天灵盖直插而下!亏得他有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机敏反应,危急时刻,凭着本能向后一避,这才堪堪躲过了那一击,而剑锋也险险地擦着他的喉口而过,一刹那间,皮肤都能感受得到兵器散出的阴阴凉意。
胡天董狼狈地从马上摔下,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站起,摸了摸喉咙口,摸到了点点黏腻,自己皮糙肉厚的竟被那莫须有的剑气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心头一凛,再看向赵鸢的目光已是多了几分忌惮和惊然。
赵鸢一击不中,倒也不急,身姿一转,便牢牢地在地上站稳了,手中长剑轻轻一挽,直直指向不远处的胡天董,冷冷道:“将军,赐教了。”
胡天董一时脸涨得通红,猛地从地上跃起,也祭出了自己的兵器,不敢再轻敌,但嘴上仍是不依不饶道:“黄毛小儿有些本事,爷爷就来会你一会!”
胡天董怎么说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虽说体力已是不如当年,但是经验阅历都不是年纪尚浅的赵鸢可比的,所以赵鸢虽然身姿灵活,武艺速度皆在胡天董之上,但是这一战还是足足过了百十多招才勉强分出了些高下来,待到最后,赵鸢都有些可惜于能遇到这样好的对手了。
只是,当窥得胡天董转身时显出的可乘之机,赵鸢仍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一个后仰躲过对方挥来的长刀,在同时,竟用单脚站立,抬起另一只腿朝着胡天董的左腰处踢去,待对方吃痛退却时,他又忙一个鲤鱼打挺,身轻如燕身姿如柳一般腾空弹起,舞动手中长剑便向胡天董后肩裸露而出的空当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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