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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其实懊悔着,当初没能陪她一起轰轰烈烈的离世。
我将他的面孔用力掰在我的面前,控制着他的眼泪不往外流。他是姜尚啊,他就该一生无羁无绊,我想让他明白,殷商需要他,他必须活着。
我把话说得很慢很慢,却好似用尽了我全身力气。
我说:“姜尚,你记着。你是负了她,可你没有死。除了不能再爱她之外,你还少了什么?你浑身上下每一块肉,每一寸才华,每一句谏言,每一次的看似毫不在乎,你敢说没有半分出自你的真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孤注一掷地与他四目相对:“所以,为什么要想离开?”
而他的回答,令我感受到了世上最悲哀的情感。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情,只有无尽的遗憾:“我并非只是不能再爱她,而是无法再爱任何人。”
他无助地挣脱了我的桎梏,双手紧紧挡住面容,牵动了伤处也无半分痛处显现出来。可我知道他是那么痛,以致一夜白头。
可能爱一个不再回来的人,不再存有热情,也并非深深的怀念。只是在她不在的岁月更迭里,令她成为了他心上的一根刺。时间愈久,以为不痛了,其实只是习惯了隐痛。
每当他想起她时的痛感太过明显之际,经久的爱意也变得愈发清晰。
姜尚是无法再爱的,随着她死去的,还有他年少时那颗温热的心,在一瞬,宛若琉璃坠地,遍地的碎片残骸。
☆、偏执
我从紫宸殿离开,已是正午时分。
骄阳烤得人身上暖意融融,鲜少有这样温升和煦的好气候。心里荡涤着姜尚的悔恨,还有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太难说出的话。
并非不能再爱她,是无法再将心交付与任何人。
我的心呢,给了帝辛,倘若他有一日将它捏碎了,弃如敝履,我还能收得回吗?
曰璃静静扶着我往鹿台走,脚边的小石子略略铬到了我的足心,清明了我的意识。我理了理领口,突然觉着有些闷热了。
“美人怎得将领口敞开了?若是扑了风,大王可要责怪的。”她急急为我理好衣领,苍白的小脸急切地有些泛红,眸中带有惧色。
我轻捏了她的手臂,淡淡含笑:“不碍事。”
她‘蹭’地收回了手臂,不可控制地轻轻‘嘶’了一声,神色痛苦难当。我心里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了地,忙执过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阻拦,先开了她的衣袖。
我的心陡然刺痛,纤细如玉的手臂上,尽是抽打的青紫的痕迹。一道一道,一寸一寸的伤痕,密布着太过可怖。她日夜侍奉着我,连药物都不曾向我讨过。
脑中飞快略过她提及帝辛时的惧色,几乎不可置信,难道真是他做的么?
我轻轻抚着她臂上的伤痕,她的身子又是不可避免的一噤,看得我心更加抽痛。我慌忙将手移开,颤抖着声嗓问道:“这。。。是大王做的?”
曰璃有些难为情地咧嘴笑了,清甜却让我心疼:“是曰璃的错,那日鹿台殿口,是曰璃不曾看好门,才让伯邑考那登徒子有机可乘。”她见我是真心疼惜她,愈是委屈地泪眼莹莹:“美人可要好生爱惜自己的身子,您的身子好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能享些福了。”
我有些难以相信地摇着头,想不出帝辛在发落了伯邑考之后,连同曰璃也一并给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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