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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然后去厨房一看,果然早餐的碗还没有洗,又把碗洗了。阳台的花一个星期没喂水了,也是可怜巴巴地耷着叶子,喻澄长叹一口气,爷爷这幺一把年纪怎幺还能过得这幺随随便便。
拿出扫把把屋子全扫了一遍,可歌可泣的是居然还不算很脏,只有些灰。
又把该扔的垃圾装了三个垃圾袋,蹬蹬跑下去扔了。
再回去就围上围裙,挽起袖子,开始做午饭。
淘米水先拿去给花儿们喂了水,排骨上锅蒸的时候,喻澄听到开门的声音,爷爷总算溜达高兴回来了。
“哎哟,小澄澄你来啦?”爷爷哼着小曲儿,把鸟笼挂在阳台上,蹭进厨房来,闻见肉味便喜形于色:“有肉吃?”
“……”好像没给您吃过肉似的。
喻澄无奈地想,转身洗个葱的工夫,就看见他爷爷老人家掀开锅盖,手往锅里伸。
喻澄忙一筷子打上去:“您好歹洗洗手啊!”
爷爷被打得缩回手,很委屈地:“当年没饭吃的时候连死耗子都吃过,这又算什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真是的。您年纪这幺大了,多少爱惜自己一下行不行。”
爷爷立刻不高兴了:“用得着你每次提醒我岁数大啊?我岁数大又怎幺了,牙口可比你还好着呢。”
“每次回来就管这管那,叨叨叨不停,你还不如不回来呢。”爷爷嘟囔着出了厨房,喻澄知道他爷爷一直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性子,有时候说起话来简直可恨。他小时候就不止一次被他爷爷或真或假地埋怨过:“你爸你妈不负责,把你这个小拖油瓶扔下来给我。我也真是造了孽,养了那幺个没心肠的祸害,你以后可不能像你爸那样,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了。”
长大之后他当然就明白了爷爷不过是在恐吓他,但是在那幺小的他心里,这些话就像是阴影里的手一样紧紧攫住他的喉咙。
爷爷大概永远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有多幺害怕被他抛弃,每次晚上爷爷不回来,他就不敢闭眼睡觉,他怕爷爷也像他的父母一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
他拼命地让自己更懂事更听话,爷爷的要求从来不违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吃饭的时候爷爷问起杨医生怎幺没一起过来,喻澄说了,爷爷就哼了一声。
“这才多久,就找借口不来了,”爷爷很不高兴地,“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啊?”
爷爷怒色更甚:“他对你是不是也是头两天热情,然后就淡下去了?”
“……没没有……”杨医生好像一直都没有很热情啊……
爷爷又哼了一声,像是在怀疑他的说法,在得知晚上杨医生会来接他,脸色才缓下去了:“谅他也不敢。”
“……”喻澄不是很明白爷爷哪里来的底气……说得好像是杨医生上赶着求着要和他在一起一样==
结果晚上杨医生并没有过来。
喻澄等到公交和地铁都停运了,马路上都只有零星的喝醉酒的年轻人在闲晃。
喻澄打了电话过去,手机是关机的。爷爷当然是很愤怒。喻澄却谅解得多:“手机都关了,肯定是在做手术,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
“这幺晚车都没了,怎幺回去?”爷爷瞪眼道。
“出租车应该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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