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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暗下吃惊,与一个少年聊天难道比上朝见皇帝更重要吗?
天权回头与少年道:“云枭,为师现在有事要做,你且在这房中歇息,我让韩安给你送些热食,你吃过了便睡上一觉,醒来为师便回来了。知道吗?”
眼前景象教那韩安看得眼睛都快脱眶了,这、这是他家那位狠戾阴冷的老爷吗?便是对著後院众多的美人姬妾,也不见有这份温柔。适才听他自称为师,莫非这小娃儿便是他收的弟子?
少年乖巧地点头应下,天权便换过朝服,离府上朝去了。
韩安不敢怠慢,连忙照了吩咐准备热食糕点送到主房。
那少年便站在房中一动不动,听到声音霍然回首,凌厉不近生人的眼神,教韩安吓得倒退一步,明明是个娃儿,却有著叫人不寒而栗,与刚才韩君仲把臂同行的乖巧孑然不同的冷漠。
看他打扮,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可他看到相府这般奢华的场面居然也不见一分惊惶,更有几分遗世而立的气度。
“小少爷,请用饭。”韩安将热食放在桌上,少年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话,走过桌旁拿起便吃,对精致碗碟,考究摆设视而不见,只管挑了肉吃。
韩安闻到他身上有些腥臭,见他一身狼狈,便问:“小少爷,可先要沐浴更衣吗?”
云枭微是一愣,抬头看了看韩安,这仆役明明一脸恭维,眼中却藏著鄙夷,他不喜欢这个人,然而这个人却是师傅的人。
“师傅没有吩咐。”他冷冷地回答。
韩安瞪了眼,难道说他就只听得老爷一个人的话吗?只是他若不愿,也不好强迫,只得道:“少爷请慢用,待会下人会来收拾,小的告退。”
看了一眼也不应和也不理睬的少年,韩安实在不解,老爷从哪里捡了这麽个古怪的少年?还收了做弟子?只是最近老爷性情大变,不仅不招姬妾,甚至解散遣出不少美女,且以前时常来府的达官贵人也是一律不见,莫说当朝百官莫名其妙,他那韬光隐晦的程度连宫里的韩妃娘娘都几番前来问询,也不知这位韩相爷如今打的是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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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相府门前一停,里面的人便匆匆忙忙地赶进府邸往主房走去。
今日早朝本不该拖得如此之晚,只是他近日所做之事,已大大超过了从前韩君仲那派人物的忍受范围,他力主肃清吏治,上疏惩治贪官之律必须加强,并落到实处,莫可一纸空文等等,简直是引火烧油,一点便燃。
关乎己身利益,以副相贾辛为领的一派力阻其行。而枢密使黄延一派自然是幸灾乐祸得很,不是跳出来讽刺两句。如今天权简直可以说是得罪了满朝文武,夹在两派之间,成为众矢之的。
要行事务,百般艰难,纵是劳心劳力,也不过是吃力不讨好。
好不容易退朝下来,抬头一看,却已过了酉时。天权也不管百官突异眼神,匆匆忙忙上了官轿便赶回府邸。
主房仍是静悄悄,他小心推门进去,便见云枭蜷缩著身子,躺床铺上,旁边的被褥一动不动,时已入秋,寒意已生,天权疼他不懂痛惜自己,走过去,轻手拉起被褥,正要给他盖上,岂料那双绿幽的眼睛已猛地睁开了。
“师傅!你回来了!”
云枭灵活地爬起身,拉了天权的衣袖。
天权笑著摸了摸他的头,道:“让你久等了,朝中要务繁多,为师一时抽不开身。”
云枭摇摇头:“没关系,我才刚醒。”其实他已经醒过三回了,只是没有天权的身影在旁,这一屋子的阴暗与寒冷,他宁愿闭上眼睛,期盼著睡著後再次醒来时,他的师傅就像如今这般坐在床边,温和地笑著凝视自己。
看到云枭还穿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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