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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她到底有没有想返回弦国来。
姜怀的心弦在这样的思忖里时不时的轻颤着。他愈发觉得,弄不清她的情状他便总心里不安稳。这种不安稳并没有因为她离开得足够久了而削减,他总是半分也不敢松劲地念着她,无事则无事,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恨不能立刻把她捞回面前来,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她是不是真的安好。
“笃”的一声,姜怀扣在案上的手指定住。
“来人。”他唤了人来。
两名护卫应声出现,抱拳静等。
姜怀缓缓舒出口气:“让十七士进朝麓吧。赶在战事再起之前,朝麓城的守卫应也会松些。”
朝麓城也在漫天飘雪中度过了冬至。
好在雪片不大,即便循循地飘了一整日也没怎么积起来。到傍晚雪停时,地上只有极薄的一层,像是一张织得过薄的白布铺在那里,虽然没有破漏,仍能依稀看出下面原本的颜色。
阿追捧着陶杯灌了一大口烧得热腾腾的果酒,抬头时目光一触外面的回廊,脸上的笑意就没了。
戚王近几天很有些奇怪,时常往她这里走一趟。可又哪次都没什么要紧事,常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耗上小半刻,最后以一句“我先走了”收场。
因为被下药的事,阿追自然对他防心很高,免不了担心他这奇怪的举动之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别的阴谋。但她仔细观察了几日都没有半点收获,眼下这防心底下就腾起了不耐,有些疲于应付,懊恼于他的阴谋怎么来得这么不痛快!
她紧蹙着眉头,目视着廊下的身影又近了些,庆幸今天卿尘在,她就不至于觉得那样烦躁了。
重重地呼了口气,阿追踱着步子往里走了走,在案边一坐,陶杯放在案上:“还有没有?再给我倒一杯来。”
卿尘与她只隔了个案桌的折角,侧眸笑觑觑她,却并不帮她倒酒:“刚才可是一满杯。喝得太猛,小心酒气冲脑不舒服。”
“要你管我?”阿追一瞟他,倒也作罢,便指指案桌那边的果盘,“帮我拿个橘子。”
卿尘的手刚落到橘子上,阿追便听到身后云琅云瑟的声音同时响起:“主上。”
她不想理,托腮等着橘子。卿尘的手滞了滞,到底先收了回来,站起身一揖:“殿下。”
嬴焕目光微凛,纵是第一次这样碰个照面,心下也十分清楚他是谁。
他并不多看卿尘,目光落在案前一动不动的背影上,深吸了口气:“国巫。”
“殿下下回来前,能不能着人提前知会一声?总是不请自来,我烦得很。”她的声音淡淡的,俄而浅打了个哈欠,“再说,这是眼下没什么别的事,可万一我正睡着、又或正忙着,不方便见呢?”
她悠悠的语调在嬴焕耳中一刺,目光恰扫过卿尘,顿觉这话听起来意味深长。
他霎然连面容也僵了,犹存不信:“国巫你……”
阿追并未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有点不耐地自己伸手够了个橘子过来。卿尘与戚王面对面的,倒将他神色中的意味看了个明白。
于是阿追刚用指甲把橘子破了个口,橘子便蓦地被夺了过去。卿尘已重新坐下,眼也不抬地剥起来:“我来。”
话音一落,房中原本还可以有那么一点希望粉饰住的太平,算是彻底被扫干净了!
守在门口的云琅云瑟窒息地互望一眼,又一并看向坐在妆台前正磨指甲的苏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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