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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旁的事。

他自讨个没趣,不恼不退,径自端起手边一盏茶,喝上一口润一润喉,方才老妈子一样又续道,“不过这事说来真是叫人唏嘘……好些年也没这样大阵仗的事了……”又喝上一口茶,堵不住他嘴。

临光心一动,想起来些事,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谁说好些年,不过六七年,短着呢……”

所有的往事都纷至沓来,在她脑子里打转,那时冷至人骨子里的落雨,这一时阴晴不定的天,开满了整个府邸的山茶花,还有后来许许多多年见过的肮脏事,好像就在昨天。

想起来,颜色还鲜明得很,她分明不曾忘,又哪里需用自欺欺人。

博金没察觉她走神,一番话说得极有深意,“——倒也是,约略六七年,说起来,上一回这样场面还是二三案……”

一条蛀虫,两朝元老,三户高门,又有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十个百个,合起伙来做下这二三案,营私舞弊于科举之时,不是二三案又是什么。

临光听得胸闷心烦,兀自站起身,“你想着你的二三案,我自然要出去走走……”人已站起身,去听博金又问一句,“你出去做什么?可要我陪着……”

“不用……”她想也不想拒绝,只是说,“往华容殿去,开云殿下说是又病了,也不知真假……”

博金没再拦,只是由得她走出门,良久才收回眼,叹一句,“醉翁之意……”

反是临光,径直走出门,自然没听见这句话。

缘何?

因她早已僵立当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立身馆前,有人提足向前,同她离得三步远,正低头望她。

所有的隔阂都在此时消散,她隔着宽宽一条廊柱瞧着眼前这人,勾出一点笑,“韩大人。”

头顶红纸灯笼晃呀晃,分明不是春日,可为何这春意这般浓。

他抬抬头,同她对视,“姜女官。”

这一日至于此,万事终焉。

☆、陈年老番

韩功予第二回瞧见姜家那倔强别扭又不识抬举的姑娘,是一个春天的傍晚。

一整日的暖阳散尽,落下层层叠叠的余晖,长了脚一样攀在高高的墙头不舍得走,熏得人懒洋洋,连骨头都要酥。

他于族中学堂回来,行经廊下,猛然一抬头便望见这样好的□□,自然不能幸免,忍不住就微微驻了足,眯着眼睛去瞧。

覆压满枝的花儿,翠绿欲滴的青叶,然后是白墙灰瓦,笼子一样的屋檐,乘着春风一片,全都落在他眼底,连带急匆匆脚步声,展眼就到身前。

那廊下有人在叫,声音沉沉不定,当是在做贼,有点心虚,“快快快,留神切勿要磕着碰着,不然仔细你们皮肉。”一伙子人风一样呼啸着自他身边过去,领头的那个冷不防瞧见了他,却不惊慌,只弯身问一声,“大爷。”

他年纪还没有多大,尚且是个身量未长成的少年,人事反通透,闻言自然要端着架子,又板着一张脸,整个人无端端便老气横秋起来,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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