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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将一颗心都束住,余下的就只有涌上脑门的热血,同不由自主扬起来的巴掌。她要打醒这人,也同这破碎的命决裂,过往从前全都不计,独独为自己好好活上一回。
清脆的巴掌声叫夏天的风盖过,不知为何突地响起一阵蝉鸣,嗡嗡嗡躲在树梢头只晓得当缩头乌龟,可真是恼人。
临光许久都没能收回手,那做了她掌下“冤魂”的韩乐崎也早呆傻,木着眼神不知在瞧哪里,只颊畔红红一个巴掌印提醒人,这绝对不是错觉。
这一愣神的功夫,后头几个底下人早赶上来,一个丫头哭哭啼啼不经用,只会跟在后头委委屈屈叫“二爷”,脸上青紫比临光只多不少,倒是几个力气大的男仆,上前来架着韩乐崎要走。
那丫头自然同她论理,抽噎一下说一句,“姑娘……姑娘……”不能完整说完,兀自又要掉眼泪。
几个男仆力气倒大,将木头桩子一样的韩乐崎拖了便想走,惹得他一阵挣,死活不乐意,“撒手撒手……”可奈何手足受制,自然争不过,任是天大的力气也只有认命的份。
他突然呜呜咽咽哭起来,当是晓得疼了,同后头那叫喜乐的小丫头一样,“不要走不要走……”见没人理,愈发哭得大声,“她还没说话……我不要走……”
吵吵嚷嚷吵吵嚷嚷,真是不知何时落进这死局里来,临光只是盯着他,耳边是他哭泣的声音,眼前又是他叫人拖着走的样子,衣衫早散乱不堪,沾了尘带了土,不是时下新料子,依稀记得许多年前时兴过。
他早不是那时风头正劲的韩国公府公子了,一昔落魄,大抵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可怜可恨又可叹,焉知不是羡煞旁人。
临光抖着手,她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可耳边隐隐的哭又越过这一夏的风传入她耳里,支撑住她,怎样都不愿叫她倒下去。
退后一步,楚河汉界划分得泾渭分明,她再也不想同他扯上关系。她已经没力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际拼老命手撕最好,可是以后还要相亲相爱,总要有一条退路,先这样动个手
☆、恩怨分明
这夜临光又开始不正常,发过一回热,到天明时才叫底下来侍候的丫头瞧见,慌慌张张去禀给韩功予知晓。
桂兰觥来瞧过,只说了句“心病”,折身又躺回房里去睡觉。
反是韩功予着实尴尬,听底下人说过事由,往韩乐崎院子里见过韩乐崎,面色铁青再回来,闷着声音吩咐下头丫头们,“好好照看着。”
头也不回领着济阳走了。
这府里人人噤若寒蝉,殊不知这府外头也是诸事难安。
远王大婚未归房的消息早传得人尽皆知。流言蜚语长了脚,闷在人心里一经发酵就开始变味道,叫人添油加醋一说,谁知会变成什么样。
一说远王大婚夜未归房,乃是瞧上了来送亲的魏侯家侄女,二人勾搭成奸,你瞧我我瞧你,王八看对了绿豆的眼,再一合计,干柴烈火就做起那见不得人的事来。
又说远王实则是不待见这嫁入门的魏侯娇女,觉着人家生得忒金贵,若是成了婚,岂不是要夫纲不振事事都给王妃压上一头,真是憋屈。
一时这远王险些要叫坊间市井戳断了脊梁骨,彼时这亲事还不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这时候又要翻脸不认人,瞧上的不就是魏侯家那点银钱,装什么贞洁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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