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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扯得略微有些远,且还是说起这远王殿下。
细说来,天家出来的自是不差的,不拘品相外貌,便是那才学情怀,也足够撩得起京中一片闺阁少女心,可偏偏这远王殿下,籍籍无名到叫人觉得可怕。
倒也不赖他,谁叫这人投胎时候没瞧准,生成了个二殿下,顶头一个嫡母长兄英明神武,样样能行,弯弓可射雕上马可安天下,真是处处压人一头。除却这个,生养他的肚皮虽是金贵,赚了个贵妃娘娘的名头当着,可上头一个中宫压着,贵妃娘娘也只有称小伏低的份儿。
谁知晓人家一个六品官的奸生闺女,仗着生得一张好脸摸爬滚打踩着尸首血泪趟过来,有几多不易,要咬碎多少银牙,暗地里又扎烂了多少小人才得来的这位份名头。可偏偏,这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如珠似宝一样当眼珠子娇贵着的儿子却不大争气,事事都叫人压了一头。
找谁说理去?没处去说,谁叫你样样不如人,且还是寻个角落安生蹲着,灰扑扑地领个闲差到老到死才是正经。
临光想到这,忍不住就有些同情起这远王,虽是未曾谋面,可平素也没听见过这远王什么劣迹,是以未瞧见过人,她心内便已然生出了三分好来。
就这般蹉跎着过了几日,及至要往远王府那日,司礼监自然有白榭领着她出宫,倒是叫人惊诧,连带着还给拨了两个低眉顺目的清秀丫头跟着。
一问才知晓,原这是万平宫里头送来的,自家亲儿子成婚娶亲,当亲娘的不到正日子出不得门,事先好心给两个人伺候着,管你是收到房里还是拿来伺候洗脚,全凭着你喜好,左右又不吃亏。
临光这起子事情见多了,也不惊不怪,懒得理,只淡淡问一句,“叫什么名?”
那两个小宫娥生得一模一样的细眉大眼,细细一瞧,竟还有些眼熟,可没等临光想起些什么,便听两声清脆的少女嗓音——
“奴婢南河见过女官。”
“奴婢北海见过女官。”
又是一模一样的懂礼知尽退,叫人不得不慨叹这宫廷规矩调*教人。
临光摆摆手,叫她们起了,“出门前你们嬷嬷可对你们说了什么不曾?”要说万平宫,最大的当属兰嬷嬷,冬节那时候曾见过的,临光想起这茬就忍不住多了个心思,多瞧上她们两眼。
那边南河倒是个胆大的,乖巧接话道,“兰嬷嬷嘱咐过好两回,事事小心留意,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不叫女官难做。”
北海亦附和。
临光听不出什么不大对头的东西,也不知是她们掩藏得好,还是她们确然是什么都不知晓,这事也就揭过去再也不提,并上几个早就等着的老嬷嬷,一行人随着白榭一同往远王府里去。
远王府不远,离着皇城不过两刻功夫,慢悠悠说一回闲话,再饮过一盏茶,帘子一揭便是恢弘肃穆的荣华道在眼前铺展延绵开。
远王府恰恰在第二家。临着花隔着柳,镇门的石狮子一左一右骇人,铁将军一样把着门,她们这为奴为婢给人当牛做马的自然走不得,只好灰溜溜自侧门入内。
青布小马车达达踩着青石砖过,守着门的老门房还要尽职尽责将人拦下来,摆谱显威仪,借着天家的颜面问一句,“这是打哪里来,我们府上可不识得你们这起子人……”
本是鼻孔朝天瞧不见人,熟料眼眉一低瞧见白榭扔出来的牌子,立时老虎化作了猫,温驯得不得了,点头哈腰道,“哎呦,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没认出大人来,”说一千道一万,张牙舞爪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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