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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是惊是震,她全然忘了反驳,只知晓猛地抬头去瞧五步远的人。

韩尺玉,甚或说那时候还叫韩功予,同她隔着遥远五年的旧识。

有句话叫往事如烟,说的就是前仇尽解冰释前嫌,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寻常人得罪她一两句话,展眼之间便能抛到耳朵后面,可眼前这人,临光瞧着瞧着,忍不住又要陷入两难境地。

这堂中算不得亮,他是临着光站,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正好沐在晦暗的天光之下,堂外寒冷的风漏进来一缕,吹起那额前乱发,“呼——”一声落下来,遮住了他一双眼,可眉毛唇角却是翘着的,心思半点也不掩藏,尽数展露于人前。

只见他朝上拱拱手,道,“劳烦提督,”声音倒好听,天外清籁一样传来,谁料后头还有一句,似笑非笑朝着临光博金两人,“日后还请两位多多包涵,若是有所得罪之处,尺玉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油腔滑调,听得临光猛然回神,心底里冷哼一声,暗道这人真是捉摸不定。

可她冷淡,那边博金却热络,从未瞧见过外人一样,殷切作揖回礼,连连摆手,“韩大人多虑,这话还是该当我来说才对。”一面说,一面又暗地里扯扯临光衣角,一副生恐她当场撂手就走的模样。

临光心里正五味杂陈,自然百般不情愿,叫博金这样一拉一扯,眼风一扫又将座上提督神色撞进眼里,心内一凛,性子立刻软和下来,勉勉强强弯了膝盖同韩功予福一福身,倒也就罢了。

也不知是韩功予心宽,还是这人是个一条筋的,似是全没有留意临光异样,微微勾出一点笑,才瞧着临光攀扯道,“这位女官瞧着眼熟,能登得司礼监占得一席之地,想来也是不凡。”

这人搭话的本领真是拙劣,瞧见个人就说人家眼熟,这路数早不知千百年就叫世上人用烂了,这时候还拿来嚼老梗,不免得要惹人嫌弃。

可临光嫌归嫌,面上却不能表露,仍是微微弯着脊背,假作为难模样瞧瞧他,又侧目看看座上那看好戏的提督,这才又转过脸去,老老实实道,“大人说笑,临光入宫非一日之久,哪里能识得大人这样有权位之人。”

实则小小一个立身馆新管事,真算不得什么大官大位,可临光有意同这人撇清关系,自然不能再往上靠,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到要深思熟虑之时已为时已晚。

韩功予倒是不惊讶,好似早已想见她会这样打太极,一笑便狡黠抓住她话里关键,奇道,“哦?临光?”他直视过来,盯着她额前鸦发,玩味一笑藏在唇角,“不知晓女官贵姓,这名儿倒是同我从前一个旧识有些相似。”

目下这人形容,有些似是行走花间的浪荡子一个,当街拦住了人家姑娘,嬉皮笑脸就要求取名姓,指不定怎样不要脸,临光一听险些气结。

可她忍功了得,心弦乍然崩起那瞬,面上神色却不变,从定不见丁点慌张错乱,道,“贱姓姜,倒不敢高攀大人。”

哦一声,那人点点头,又是意味深长的一问,“可是从前姜家旧案那个‘姜’?”

这话绵里藏针,直逼临光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是“韩功予”不是“韩功与”,就酱

如无意外后期应该晚上九点更【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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