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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了他，带着我们一个小队深入敌营。没想到，那个卧底为了家人的安全已经叛变了，我们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我，在哥哥和那个卧底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小猫的尾巴缠在顾昭的手臂上，软软地轻叫安慰他。

“我回来上报消息，”顾昭颤了颤，“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准备去偷偷见直隶上司一个人，却撞见了他和……时雁的见面。”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光浑身一震，惊讶地坐了起来。

顾昭沉浸在回忆里，只是继续说：“时雁是一个商人，背景确实黑的，这在我们特案组里几乎是公开的事。我当时还惊讶，以为上司是有什么任务！”

咬咬牙，顾昭眼里露出愤恨，“那分明是他们俩的私人会晤！严全那王八蛋，稳住我立刻就下了药，把我送去交给了时家。我被洪帮困在无□□半年，他们却在外面已经给我罗织好了身份，声称我和哥哥都在那场行动中死亡。”

平复了一下呼吸，顾昭坚定地开口，“时光，我要帮自己和哥哥讨回一个公道。也许你不清楚人类世界的复杂，但是我要做的事很危险。我很自私，所以没有坚持把你留在苏云家，现在一路走过来，你应该也清楚我能给你的，有多少……”

他怎么不清楚？想到时雁，时光就觉得心脏都疼，仿佛方佑的那枪又来了一遍。

从小生活在下人家，就像一个多出的人，那家人对他没有感情没有关怀，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养着他。没有明面上的虐待，暗地里的嫌弃和冷暴力伴随着他长大。

得知自己要被亲生父亲接回去时，他心里也曾有过隐秘的期待和兴奋，却也迅速被打破。在时家，除了物质上更丰厚，态度上更冷漠，他的待遇几乎没有差别。

他厌恶极了这些人，也厌恶极了他们做的事。他一点都不想争权夺利，也不想所谓的奋起报复，只想远离这些，能有个悠闲普通的生活。所以他一直都很乖巧，什么都顺从时雁，想着等他们利用完了他，能让他离开。

虎毒不食子啊，他天真地想过。

顾昭要做的事就是去捋虎须吧？

他自然知道有多危险！

变成了一只猫，将他从人体的桎梏中带了出来。面对顾昭的关怀和宠爱，即使知道对方只是把他当成宠物，也让他深受触动。信任、撒娇，在顾昭面前，他似乎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被爱护。他怎么舍得离开？

吃苦耐劳他都不怕，有危险他也可以躲起来不给顾昭引来麻烦，他想跟着顾昭。

看着小猫在自己怀里摇着头，眷恋地扒着自己，顾昭笑得苦涩，“我知道，我现在也还不信任范礼，我们多呆几天，观察观察。”

似乎想说服小猫，也想说服自己，顾昭继续倾诉道：“其实我成功的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涂弋跟我不是一个队的，他的直隶上司跟严全不对头，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严查。”

把小猫抱起来放到床上，“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涂弋了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每次跟他出去，总要做一箩筐好事。哥哥走了，他是我最能信任的人了，也不知道这半年他过得怎么样。”

“你还记得苏云吧？他们俩是恋人。”顾昭看到小猫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笑了笑，“我当初也很惊讶，他出柜后好几年都不能回家。我刚开始还会劝他不要走歪路，被他教训了几次之后也只能接受了。好在苏云也是很好的人，他们很幸福。你说，爱是不是真的是不分性别的？”

时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屁股对着他，把脑袋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吃了个闭门羹，顾昭一噎，摸了摸鼻子，还是习惯性地用一只手搭着小猫，也在旁边睡下了。他今天说了很多心事，轻松了很多。

大概，也只有在小猫面前，他才能这么畅所欲言了。